早在他接雲淺妝回南闋國皇宮的時候,就發現了協議的印章是假的,當初沒有細看,後來才得知鳳閻呈如此奸詐。
“假又如何?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能真的取得鳳天國的分毫土地!”
鳳閻呈的話是說給南凱風聽的,但是他鳳眸的光芒隻落在雲淺妝身上,也把聲音故意傳進雲淺妝的耳朵裏。
而對雲淺妝來說,他的聲音不是入她耳裏,而是入了她的心髒:怎麼會有人的聲音這麼好聽?
因為好奇和驚訝,雲淺妝沒有再走,而是一動不動地回看鳳閻呈,一身月牙白的錦袍,靜懸於半空,宛若謫仙。
她不由得暗暗感歎,這個人不僅長得俊朗,聲音更是充滿了蠱惑的魅力,任誰聽之,都無力招架。
南凱風和鳳閻呈自然不知道雲淺妝會如此想,因為她的眉頭沒有展開,但是鳳閻呈從雲淺妝的眼裏讀到了額外的信息:她對自己已經產生好奇心。
“妝兒,朕來接你回去。”說著,鳳閻呈即刻掌風聚力,繼而朝南凱風打去!
他對雲淺妝的語氣有多溫柔,對南凱風的攻擊力就有多強大!
先前以為南凱風掌握了雲淺妝體內毒蠱的解決方法,鳳閻呈才沒有強製將雲淺妝帶走。
但是北堂梟把巫族的最高領導者巫岐都找來了,才知道南凱風也是沒有辦法解蠱毒的,更何況南凱風根本不想也不會解掉雲淺妝體內的蠱毒。
如此,鳳閻呈想他沒有理由繼續讓雲淺妝留在南凱風身邊。
分離的這些時日,已經夠折磨鳳閻呈了,她是他的女人,誰也不能搶走!
站在土質鬆動的戰場附近,雲淺妝將鳳閻呈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他來接她回去。
隻是,為什麼呢?
她是南凱風的妃子,為何鳳閻呈會說接她回去?而且,鳳閻呈是她的仇人啊,他為何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情意?
雲淺妝輕微搖了搖頭,閉眸隱忍,因為她腦袋突然神經抽痛!
半空中,鳳閻呈從腰帶處迅速拉出一把銀光長劍,而南凱風的武器,是他常年不離身的玉笛,這玉笛閑時隻是一支玉笛,但是變成武器之後,一揮間便有殺傷力。
兩軍對戰中,兩軍的首領在空中對決,本來也不是稀奇之事,偏偏鳳閻呈和南凱風鮮少在士兵麵前親自動手,所以引來了下方眾將士們的仰望和觀摩。
鳳閻呈的長劍在空中揮出了一道道弧形銀光,與他自身變幻莫測的身影融為一體,而南凱風在抵禦之際,他手中的玉笛竟然自動傳出幽靈一般的笛聲,這是南凱風賦予玉笛攻擊的內力!
讓人受傷的,除了刀劍,聲音也可以!
兩人交戰,南凱風用隻有鳳閻呈聽得到的聲音說:“想必你已經知道她體內有情蠱,那應該清楚你根本無法靠近她!如此你如何接她回去?”
“不勞你費心,你應該擔心的是你南闋國的疆土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完整。”
這一次,鳳閻呈除了一定要帶走雲淺妝以外,他對南闋國已經動了吞並的野心,他不能一而再地縱容南凱風打雲淺妝的主意。
“朕曾答應過父皇不殺你,尚且留你一口氣!”
給出這話之後,鳳閻呈將四周的冷氣凝結成細長的冰針,再集中推向南凱風!
“少風,小心!”
天地間,戰爭的雜音不斷,雲淺妝的聲音並不算大,但是還是讓鳳閻呈和南凱風聽到了。
自然,她此刻的眼神也是向著南凱風的,這讓鳳閻呈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他知道現在的她並不是本意關心南凱風。
他發出的無數細長冰針,此時有些刺入了南凱風的身體裏,他身上有些地方冒出了血跡。
但鳳閻呈也因為剛剛短暫的晃神,而給了南凱風攻擊他的機會,鳳閻呈抬手擋住他的笛音繚繞,但笛聲的殺傷力還是把他手臂劃出了一道血痕。
雲淺妝看在眼裏,微張了嘴唇,但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似乎也不想看到他受傷。
可是回頭一想,對方是敵軍,她不應該心存惻隱之心,更何況,他也把南凱風給傷到了,而且南凱風身上的血跡更多。
千洞縣唯一河流的上遊,兩軍在這裏的對峙已經到了百日化的階段,這裏的土質出其地鬆動,倘若有一定數量的士兵踩過同一處黃土,這地方就容易塌陷,再加上有些地方連通了河流和人工湖,這個戰場十分混亂。
南凱風身上的傷比較重,鳳閻呈的冰針刺入他身體之後,傷了他的內髒,他不得不選擇後退,而他朝著雲淺妝方向落地,“妝妝,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