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淺妝聽過沈疏影的名字後,她淺淺一笑,“疏影橫斜水清淺,你叫疏影,而我的名字裏有個淺字,咱們能在這裏遇上,也算是一種緣分,擅自留你和我一起睡,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沈疏影眼裏有感激之意。
於她而言隻要不和北堂梟一個營帳就好,而且她想,如果不和雲淺妝一起睡,就算安排她自己一個營帳,北堂梟也是可以半夜去她營帳的,那跟他一個營帳沒差別。
如此想來,她更加能明白雲淺妝做出此提議的用心良苦。
在確定要沈疏影留下之後,白茶便帶著沈疏影重新去洗漱,營帳裏便剩下鳳閻呈和雲淺妝。
“妝兒,你剛剛可有做夢?”
因為沒有叫巫岐過來問診,但鳳閻呈還是要了解她的情況,他最怕的就是她痛苦時,他束手無策。
雲淺妝看著他,沉默少頃,最終輕輕點頭,“嗯,做夢了。”
這麼說,巫岐沒有誤診,隻是雲淺妝並沒有因為做夢而驚醒罷了。
鳳閻呈現在的距離離她有點遠,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很著急,鳳眸裏滿滿是擔憂,雲淺妝心裏說沒有感覺是假,尤其她特別迷他的嗓音。
她沒有繼續說關於夢的事情,鳳閻呈便知她不想說,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也就隨她了,“妝兒,不管什麼事,都可以找朕。”
“知道了。”她的語氣還是有點疏離和客氣。
此時已經大半夜過去了,鳳閻呈一直守著她,雲淺妝讓他回去休息,鳳閻呈想不走都不行,畢竟雲淺妝要和沈疏影一起睡。
鳳閻呈就在隔壁的營帳休息,而他的營帳裏,此時來了不速之客。
“你藏了本主的人?”見鳳閻呈回來,北堂梟神情甚是不悅,他是來找鳳閻呈算賬的。
鳳閻呈越過他,往自己的床榻走去,邊走邊說:“你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與朕何幹?”
“你!”北堂梟伸手指著鳳閻呈,氣憤道:“你為何讓她去雲淺妝的營帳?”
在北堂梟看來,就是鳳閻呈才有權力如此做。
“北堂梟,朕再說一次,是你女人自己向妝兒求救的,你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為什麼她要遠離你?還有,不要問朕那麼多為什麼,朕隻關心妝兒的心情,隻要她高興,什麼都行!”
“……”北堂梟突然啞口無言,拂袖而去,畢竟鳳閻呈說的都是事實。
他萬萬沒想到,那文文靜靜的沈疏影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刮目相看,這會兒竟然知道找人幫忙。
雲淺妝的營帳,鳳閻呈不在,他不好進去抓人,所以隻能等明日了,今晚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他暫且忍下怒氣。
今夜被北堂梟嚇了又嚇,沈疏影睡在床榻的外側,並沒有真正入眠。
他已經發現了她的容妝是刻意的,對於這種期滿,他過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沈疏影為自己的未來堪憂。
“你是不是睡不著?”裏側的雲淺妝轉過身,麵向沈疏影。
沈疏影轉頭,“我沒睡,是不是吵到你?”
雲淺妝將枕頭移了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都沒出聲,怎麼會吵到我?隻是我也沒睡,我聽著你呼吸並不平穩。”
“嗯,我怕今晚過後,就要回到他的營帳。”此時夜深人靜,沈疏影不知不覺就說了此刻的心情。
“那個北堂梟,聽說是太子,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是嗎?”這是雲淺妝猜的。
“不。”沈疏影連忙答道,“太子殿下對於美麗的女人都喜歡,但是他的喜歡,跟我理解的喜歡不一樣。”
沈疏影這麼說,雲淺妝大概明白,可是沈疏影並沒有回答:她自己喜不喜歡北堂梟。
“你這樣應該比我好點吧,我連誰是真是假都不知道。”雲淺妝沒有記憶,她很難判斷南凱風和鳳閻呈這兩個人。
“被子都到我這邊了,你冷不冷?”沈疏影突然問道,並且抓了她的手腕,以探探她手的溫度。
沈疏影突然的關心和熱情,雲淺妝愣了一下,才道:“不冷啊。”
此時沈疏影已經放開了她,“就算不冷,被子也給你一些。”
兩個人一張被子,多少有點擠,雲淺妝笑,“靠近一點就好。”
“好。”沈疏影認同,兩個人便往對方的位置移了移,手臂貼著手臂。
不久,雲淺妝便睡了過去。
隻是閉著眼睛的沈疏影,又緩緩睜開了眼睛,這一刻她的內心,充滿了複雜。
她剛剛借機詢問雲淺妝冷暖,其實暗中替她把脈,而且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雲淺妝目前看似安好,實際情況卻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