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高度緊張的雲淺妝瞬間就放鬆了下來,整個人的狀態像經曆了一場浩劫一樣疲憊,她完全靠在了沈疏影的肩頭上。
趁此機會,沈疏影替雲淺妝把著脈,爾後問她:“還要再睡一會兒嗎?”
“不了。”
雲淺妝渾身力氣像被抽掉了一樣,她現在害怕極了睡覺,最怕睡著了就做夢。
“那起來吃點東西。”
沈疏影說罷,白茶留下一句“那我去準備”,就跑了出去。
雲淺妝沒有意見,畢竟她從昨夜到現在也沒有進食,更加不想睡。
白茶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又跑進來,不過半刻鍾的時間,就有食膳擺上了桌子,雲淺妝看了看,都是她喜歡吃的,頓時來了食欲。
“我現在餓得吃得下一頭牛。”雲淺妝拿起一個完整的雞翅來開啃。
看到雲淺妝情緒恢複正常,鳳閻呈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點,他和沈疏影還有白茶,三個人就看著雲淺妝用膳,而雲淺妝一邊吃一邊道著:“疏影,你知道是哪個壞蛋給我下毒?被我知道就剁了ta!”
雲淺妝這純粹是氣話,她雖然恨給她下毒的人,但是也不至於想用“剁”的方式去毀滅對方。
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個有心的人,便是鳳閻呈,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雲淺妝身上,就算已經有沈疏影替她醫治,他還沒分心去處理其他事情。
此時聽雲淺妝提起下毒之人,他便想收拾人了!
罪魁禍首自然是南凱風,而執行者便是巫姬,不管是指使人還是執行人,鳳閻呈都不想放過。
他在雲淺妝的身後看著她用膳,思量良久,便默默退出了營帳,他去找北堂梟。
“你要巫姬這個人?”
北堂梟一聽鳳閻呈來意,既驚訝也不驚訝,怎麼說雲淺妝的情蠱和幻毒是巫姬下的,她逃不了責任。
巫姬是巫族弟子,雖然北堂梟尚未登基,但也算是他管得著的人,若巫姬傷害的是無關緊要的人,北堂梟可以保她,但是現在她傷害的是雲淺妝,北寒國的公主,已經注定了死罪難逃。
“好。”
他知道,就算他不把巫姬給鳳閻呈,鳳閻呈也有辦法弄死她,既然鳳閻呈給他麵子來道一聲,北堂梟就順道賣他這個人情。
於是,被關押的巫姬,就悄悄被士兵帶到了隱蔽的窯洞裏,這窯洞放置了一些刑具。
她被人帶來的時候,北堂梟也在,她即刻喊:“殿下,救我!”
看著一窯洞的刑具,巫姬也知道自己接著不會好過。
北堂梟見巫姬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被“招待”了一番,但他也沒有憐憫之心,隻問她:“本主問你,你給雲淺妝所下的蠱毒,是否已經全部坦白?”
巫姬哭喪道:“殿下,我真的不敢隱瞞,該說的都說了,求你救我!”
北堂梟轉身,不再看她,但給士兵發了命令:“動手!”
說罷,他就站到了窯洞外麵,而鳳閻呈已經站有一會兒了,兩個人,分別在窯洞門口的兩邊佇立。
窯洞裏並沒有傳來大喊大叫的聲音,鳳閻呈的人,點了巫姬的啞穴,然後對她進行活生生地肢解!
爾後,剁碎!
北堂梟耳力靈敏,那些骨頭碎裂、大刀落砧板的聲音,就知道下手有多狠。
雖然狠辣,但北堂梟也不是善良之輩,死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已,他心裏沒感覺。
兩個人同時抬步離開,鳳閻呈先開口,“謝了。”
“就算你不動手,她回國也會被處置。”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便不再出聲,繼續走回營帳,北堂梟回他自己的營帳,而鳳閻呈,去了大營帳,召見了幾位將軍。
在聽過鳳閻呈的軍令後,裴毅將軍憂心問:“皇上,你的意思是,現在就要攻打南闋國的明月城?那千洞縣這裏呢?對方還有大約二十萬的南闋軍在這邊。”
千洞縣這裏,目前剩下的護國軍已經不到二十萬,而且大部分還是從北疆調過來的,如果此時又從其他地方調兵去攻打明月城,那鳳天國的軍事防護可能會被打破,如此一來,其他早對鳳天國虎視眈眈的國家說不定就趁機攻打進來。
總而言之,此時不宜再調兵攻打明月城。
眼前這狀況,鳳閻呈是知道的,發展兵力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所以護國軍即使增速再快,也快不過戰爭的消耗力。
隻是對鳳閻呈來說,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拿下南闋國,過去他給南凱風太多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