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闋軍後方,由於南凱風身體抱恙,他並沒有上戰場,此時正坐於榻上仔細研究著雲淺妝留下的那些線陣圖。
他的屬下阿定剛剛走進來,一臉憂愁地提議道:“殿下,眼下戰爭局勢越來越嚴峻,而且巫拙的人善於用毒,已經很多士兵莫名丟了性命,屬下懇請殿下先行退回安全的營地。”
阿定口中“安全的營地”是指河流上方原本的南闋軍營地,從地勢上看,上遊比這裏安全。
一直安靜站在南凱風身邊的賀蘭柔桑聽到阿定說的話,心裏也跟著擔心,想了想便開口勸南凱風,“殿下,阿定說得有道理。”
南凱風因為身體尚未痊愈不能上戰場,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此時又被勸說後退,怒氣難抑,“你們都覺得,本宮應該做個縮頭烏龜?”
阿定即時跪下:“殿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南凱風從來都不是個容易聽勸的人,除非此時勸他的人是雲淺妝,這想法在賀蘭柔桑腦海裏盤旋,但是她也清楚,眼下雲淺妝在護國軍那邊,對方根本不可能放她回來。
她一介女流之輩,不懂戰爭,她隻想南凱風好好的,隻是如何讓他好好的,她不知道,無助的賀蘭柔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此時營帳外麵可以說烽火連天,在阿定進來後不久,又有個小將跑進來彙報:“報告殿下,敵軍皇帝上陣了!”
鳳閻呈親自上戰場,護國軍勢必士氣大增!
而且從不斷進來的彙報中,南凱風已經了解到,目前南闋軍早已從占上風逐漸變為占下風,加上巫拙突然插手,現在南闋軍岌岌可危。
隻是越是如此,南凱風越不想妥協。
他心中劃過一股不認輸的倔強,攥緊的拳頭早已將手中的線陣圖揉碎。
之前,這些線陣圖對他來說是至寶,隻是現在,已經毫無意義。
因為局勢的扭轉,就是最好的說明:如果沒猜錯,雲淺妝已經開始助力護國軍。
至今想起當初在鳳天國的祭祀台後山上,他故意讓雲淺妝留下的事情,是他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隻是局勢如此弄人,南凱風後悔也無用,如今隻能見步走步,“阿定,把本宮的軍裝拿來!”
他要上戰場。
阿定和賀蘭柔桑以及剛進來的小將都愕然,阿定眉頭皺得更緊:“殿下請三思!”
柔桑此時也無法安靜,直接跪求,聲音哽咽:“求殿下不要去!”
“生死有命,不管能不能成,本宮都不能躲起來。”道完這話,南凱風下榻,自行去取掛在木樁上的鎧甲軍裝。
“殿下!”阿定和賀蘭柔桑同時道,隻是他們都沒法改變南凱風的決定,他心意已決。
如此,南凱風策馬上戰場,直麵鳳閻呈以及那個陰險的巫拙。
巫拙人數雖少,但巫拙的兵個個都是帶毒的個體,靠近誰誰就容易中毒身亡,戰鬥力不容小覷。
三軍首領會首於戰地的中心,三個人都坐在馬背上,原本打鬥的將士都自動退到了首領的身後。
眼下,就是三軍對峙。
在鳳閻呈眼裏,他沒有把巫拙放在眼裏,因為雲淺妝的五星陣可以困住巫拙的人,雖然眼前需要先犧牲一些士兵。
他的目光落在此時本應躺在榻上修養的南凱風身上,嘴角微揚,“想不到,你還有一身傲骨。”
“你都上戰場了,本宮怎能不來?”南凱風唇色發白,但是氣場還是有的。
“雖然你身體抱恙,但是在戰場上,朕不會手下留情。”
在這裏見到南凱風,鳳閻呈並不意外,他雖然答應過他父皇不殺南凱風,隻是眼下,他給過南凱風太多機會了,兩個人的戰爭終究需要麵對和解決。
這一次南凱風沒有帶出玉笛,他隻握緊手中的長劍,“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接著下一刻,鳳閻呈和南凱風眸光再次相對時,同時朝上揮手,雙方軍隊便朝著對方洶湧奔去!
南凱風的確是參與到了廝殺中,而鳳閻呈並沒有即刻揮劍殺敵,而是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南凱風:他的的內傷,阻礙了他發功。
南闋軍和護國軍已經打得不可開交,而巫拙的毒人士兵同樣在攻擊南闋軍和護國軍的將士,隻是巫拙也和鳳閻呈一樣,他沒有及時開殺,而是陰險地看著刀劍鏗鏘響。
鳳閻呈在一刻鍾之後,就策馬奔起,朝著南闋軍和巫拙的毒人揮劍而去!他所到之處,身旁的敵軍無一生還!
可以說,他殺出了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