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秋後才會被五馬分屍,你如此著急來替他求情?”
鳳閻呈滿腦子都在想雲淺妝替鳳遇景求情的立場,他心裏醋意橫生,語氣不由得帶上了淩厲。
雲淺妝心裏微沉,“鳳閻呈,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曾想他這時候還懷疑她的感情,心裏有氣,直呼他名。
此時雲淺妝眼裏有了受傷的神情,看得鳳閻呈心口一窒,頗是無奈道著:“妝兒,你一定要管他的事情嗎?”
“你真是氣死人!”
句句不離懷疑她,雲淺妝用力甩開他的手,氣衝衝離開禦書房。
事情雖然有關鳳遇景,可是她話裏的重點,鳳閻呈抓不到,她想的是換一種方式懲罰鳳遇景,算是回報那老頭的救命之恩。
在雲淺妝心裏,她真的很慶幸吳恩大師那老頭救了鳳閻呈,自然心裏也是萬分感激的,如果當時鳳閻呈救不回來,那她該怎麼辦?
所以,於她而言,吳恩大師的恩情顯得更大,報恩比對鳳遇景的處罰更重要。
雲淺妝跑了出去,鳳閻呈沒有追。
他真的不想雲淺妝和其他男人有牽扯,不想她插手其他男人的事情,所以心裏確實氣著。
要知道鳳閻呈這人,高高在上慣了,也傲嬌慣了,更是霸道慣了。
在他的後宮,他有雲淺妝一人足矣,這有別於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男人三妻四妾的情況,但是對雲淺妝的獨霸心理,卻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狀態。
他希望雲淺妝心裏隻有他一個男人,隻關心他一個人,而他以外的男人,都不要涉及!
兩個人的交談,不歡而散。
回到呈祥殿,雲淺妝特意問了白茶,遇景王關押在哪裏。
很快,雲淺妝就來到了關押重犯的地牢,這地牢可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更何況鳳遇景不是一般的重犯。
但雲淺妝有白茶,白茶現在雖然伺候她,就像個宮女一樣,但事實上白茶也是禦林軍中的女侍衛,權力僅次於淩霄,所以白茶身上有進地牢的令牌。
“白茶,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雲淺妝讓白茶留在地牢外麵候著,她自己走了進去,在獄卒的帶領下,雲淺妝看到了被關在地牢最裏麵的鳳遇景。
他閉著眼睛,盤坐在鋪滿幹稻草的地板上,臉上長了不少胡渣,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的暗紅色錦袍,雖有灰塵,但不會破爛。
如此模樣的遇景王,雖然淪為階下囚,但身上依然保留著皇室的尊貴。
雲淺妝一直沒出聲,而鳳遇景緩緩睜開了眼眸,見來者,不由得驚愕,“妝妝?”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王爺。”她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就這麼喊了他一聲。
相對於雲淺妝的無言,鳳遇景倒是很坦然,他從地上站起來,走近鐵門幾步,看著她,露出一個輕微的淺笑,“謝謝你來看本王。”
其實鳳遇景很疑惑,鳳閻呈那人怎麼會讓雲淺妝進來地牢看他?
不過回頭一想,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能在死之前見她一麵。
鳳遇景開了話匣子,雲淺妝便把吳恩大師向鳳閻呈求情的事情告訴他,而他隻是平靜地點了下頭,“妝妝,想來本王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師父,如果你見到他,就替本王帶一句話,他這一份心意本王銘記在心,隻怕無力報答。”
鳳遇景不知道吳恩大師是他的外祖父,自始自終隻知道吳恩大師是他仙台山的老師而已。
雲淺妝欲言又止,最終想還是決定不告訴他他和吳恩大師的血緣關係了。
鳳閻呈不讓他活,鳳遇景若知道他還有其他親人,但自己卻麵臨死亡,他也隻是徒增傷感而已,所以她就不落井下石了。
“如果見到吳恩大師,我會替你傳達。”
隨著雲淺妝這語音落下的,還有急匆匆跑來的小光子的腳步聲,小光子急得額頭冒著汗,喘氣跪在雲淺妝麵前,“娘娘……”
小光子想說的是“娘娘,皇上來了!”,但是雲淺妝及時截了他話,“我知道了,起來。”
“王爺,珍重。”
給鳳遇景留下這話,雲淺妝轉身往地牢的大門走去,再不出去,估計鳳閻呈就要“殺”進來了。
鳳遇景又往鐵門走近了些,直到再無空隙可走,他望著雲淺妝遠去的背影,心裏暗暗歎息:若有什麼生存的欲望,或許就是還能見到你。
妝妝,希望你過的好。
雲淺妝一出地牢的大門,便看到了不遠處負手而立的鳳閻呈,一身黃袍的他背著她站著,渾身散發著威嚴又生人勿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