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閻呈一直看著那座遠山,心有疑惑。
那山穀距離這河流有一定的距離,而距離河流上遊就更遠了,加上千洞縣曆史記載裏不曾發生過洪災,就憑這兩點,為何會有人想得到先做好洪水防範?
“那山穀的村民有多少人?”他猜測做此決策之人,定不是普通人。
東方無畏答道:“那山穀叫幽穀莊,村民大約兩百人左右,隻是他們居住得很分散,幾乎都隱沒在樹林深處。”
才兩百多人的山穀村莊,那壯丁肯定很少。
“既然都隱沒在樹林深處,有沒有派人去問問有沒有人受傷?”
雲淺妝想,雖然洪水沒有衝到幽穀莊,但是不能保證沒有村民離開了幽穀莊而被洪災波及。
“這倒沒有。”東方無畏沒想那麼多,畢竟這裏受災的百姓已經很傷腦筋。
“此次前來賑災的護國軍士兵,足夠穩定局勢。”鳳閻呈對東方無畏這麼說,爾後跟雲淺妝交代一聲:“妝兒,你留在這裏,朕帶人去幽穀莊看看。”
“可是我也想去!”
她看著鳳閻呈,也不知怎麼的,她似乎猜得到他的目的,而鳳閻呈,亦然。
他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她想去,他還能不讓她去?心裏暗歎一口氣,也隻能隨她,“跟著朕,不能亂走。”
“七爺真好!”
雲淺妝高興地挽住他的手臂,笑意盈盈。
因為距離遙遠,為了節約時間,鳳閻呈帶著雲淺妝,還有另外兩名護國軍將士,飛身前往幽穀莊。
鳳閻呈和雲淺妝來時都是著普通百姓的衣裳,畢竟來災區,穿華服不合適,也不方便。
所以在幽穀莊落地後,有老百姓見到他們也不會太過意外,隻以為他們是誤入幽穀莊的富貴人家而已。
他們最先遇到的是幾個農民在田裏勞作,雲淺妝找了一位正在鋤草的大叔問道,“這位大叔,你可知道千洞縣那邊發生了洪災?”
大叔看了看雲淺妝,又看了鳳閻呈及隨從一眼,他眼裏有戒備,“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東方城主的手下,他讓我們過來問候一下大家,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幽穀莊也是歸千洞縣的東方無畏管轄,雲淺妝這話編得天衣無縫,根本就不用鳳閻呈說話,鳳閻呈也很滿意,否則,他也不知道怎麼以皇帝以外的身份去和百姓溝通。
想來帶他的妝兒過來是正確的。
“哦,原來如此。”大叔放下戒備,才說道:“千洞縣那邊的洪災,我們早就聽說了,你別不信,半個月前,所有去了千洞縣的幽穀莊村民,全部都回來了,所以沒有遇上他們的洪災,這真是天佑幽穀莊。”
聽到這,鳳閻呈開口,“可能是幽穀莊藏龍臥虎,是個好地方,所以連上天都眷顧。”
雲淺妝隨即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她家七爺竟然也說奉承的話。
鳳閻呈自然有他的目的,果不其然,大叔聽了就喜上眉梢,倜倜而談:“誒,小夥子,你這話說得在理,可能真的是,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們早早搬石頭堵住那關鍵的……”
“老李啊,你再說這田的草就清不完啦!”此時,另外的一名老阿伯喊了正在說話的大叔。
鳳閻呈和雲淺妝互看一眼,他們都看出來了,這老阿伯是要阻止大叔繼續說。
他們藏了什麼秘密?大叔口中的“他”,是誰?
“大叔,謝謝你啊,我們隨處走走,不管怎麼樣,也得做做樣子,回去才好跟城主交差。”
雲淺妝留下這個借口,繼續往幽穀莊裏麵走去。
路上,他們四處觀察,雲淺妝覺得沒什麼特別,“七爺,這裏看著隻是個普通的山穀,房屋什麼的也很普通。”
“是很普通。”也很隱蔽,鳳閻呈心裏加了一句。
走到一片相對寬闊的林地,這裏村屋也比較多,泥地上還有一些放養的雞鴨。
“妝兒,你去那邊繼續找幾個人問問,是否有人受傷,朕到另一邊去問。”鳳閻呈指了指前方幾個正在摘菜的婦人,示意雲淺妝過去那邊。
“七爺不是不讓我亂跑?”
“朕也在附近,看得到你。”
如此,雲淺妝沒有異議,“好吧。”
等雲淺妝帶著一個士兵走遠一點時,鳳閻呈走到附近的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用木頭圍起來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有個白胡子的老頭在砍柴。
這不是鳳閻呈選擇要問他的理由,最重要的是,鳳閻呈看到了這個院子裏,曬了很多草藥。
這戶人家,或許是賣草藥的,或許是行醫的。
他緩步靠近,“老人家。”
“年輕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