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張留了雲淺妝名字的紙,就到了鳳閻呈的手裏。
橙黃色的霞光給浣衣局的曬衣場渡上了一層微暖的光暈,因為淩霄之前的命令,木架子上晾曬的衣物沒有被收起來,保持著原樣。
此刻一身鬱金色錦袍的鳳閻呈就站在曬衣場前麵,晚霞映著他,微微驅散了他身上的一些戾氣。
一雙鳳眸專注地看著手中雲淺妝所寫下的名字:雲小花。
“嗬!有意思。”
鳳閻呈菲薄的唇勾起了邪笑的弧線,久久不曾減弱。
一旁的淩霄不明白為何雲淺妝逃了,他家皇上還有心情笑,就憑他一收到消息就趕來浣衣局的速度,淩霄覺得他是在意雲淺妝的。
於是向鳳閻呈建議道:“皇上,要不要再派多一隊人馬出城去找?”
“不用。”鳳閻呈留下兩個字,勁自走進了眼前雲淺妝所布下的這一個“有進無出”的曬衣局。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鳳閻呈快速穿梭在曬衣場中。
他自認為把這裏的每一條可行的通道都走過了,偶爾還能遇到之前進來的浣衣局下人,可問題是,他也沒能正常找到出口!
所謂的“正常”,就是他無法在這個“迷局”一樣的平地找到離開曬衣場的路。
劍眉微攏,鳳閻呈飛身而起,身上的錦袍衣擺隨風微微揚起,當整個曬衣場的景觀盡收眼底時,鳳眸裏的瞳仁閃著拍案叫絕的光芒!
在平地看著淩亂不堪、毫無秩序的木架子,從半空中看去,空出的走道互相形成複雜難辨但又大致方正的格局,有種層層疊疊的視覺衝擊!
別說身處當中無法走出來,就算是現在他從高處俯瞰,也無法一眼找到一條沒有任何阻擋的通道。
毫無疑問,這一片曬衣場,被雲淺妝擺成了一個迷局。
幸得此曬衣場的場地並非十分大,鳳閻呈四周望一眼,朝遠處黑壓壓的人群飛去。
通過半空飛行,鳳閻呈回到了曬衣場外,雙腳一落地,及時下了一道命令,“立刻找會武的畫師,從空中把整個曬衣場畫下來。”
“是。”淩霄領命,稍微遲疑後問:“皇上,那抓捕雲淺妝,是不是繼續執行?”
此刻鳳閻呈的心情還停留在看到整個曬衣場奇特的布局的激動當中,由此他想找到雲淺妝的心更加堅定,“朕,親自去找。”
對於找雲淺妝,鳳閻呈一點兒也不著急,似乎知道她會在哪裏一樣。
“是,屬下這就是去找畫師,順便把派出去的禦林軍叫回來。”淩霄先鳳閻呈一步離開了浣衣局。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整條寧安街也亮起了燈火,而有兩層樓高的煙雨樓裏,人聲鼎沸。
一樓大廳擺著二十多張圓形大桌子,都坐滿了男男女女,好不熱鬧!
“徐半娘,快點叫美人兒出來露個臉,大爺我已經磕掉兩盤瓜子啦!”一個油光滿麵的胖子朝著剛剛走出來大廳的老鴇子徐半娘喊著。
有瘦骨嶙峋的年輕男子接話,“就是啊,本公子可是落日時分就等候在此,莫讓本公子白等啊!”
“嘿,哥哥我從昨晚就在這裏了!”
不少人看向這個自稱哥哥的頭發花白的大漢,不由得露出陣陣嘲諷的笑聲。
徐半娘扭著並不纖細的腰身,緩緩走到大廳的正前方中間,大紅唇笑得俗不可耐,“各位大爺,稍安勿躁,至少得讓我們的寶貝兒打扮打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