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要嗎?”
他反問,“你為什麼哭,這在我心裏最重要,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我不顧及你的麵子,找人把他打的魂飛魄散了?”
他的語氣那麼的著急,穆甄抿著唇,閉起眼睛,突然就哭的很傷心。
她真的不想哭。
在澈那裏傷了心靠花見辭治愈,真的好不恥啊。
可是在她覺得自己很傻很沒出息,很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陪著她,還毫不吝嗇的說愛她,這種感覺真的太讓人難以招架了。
她明明算個要強的人,之前在澈麵前不自覺的就會變的不那麼強勢,如今竟然又在花見辭麵前,哭的像個林黛玉。
她越想抽泣的越厲害,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花見辭看她一味的哭不說話,心一橫,把她拉過來,攏進了自己懷裏,還強製把她的頭靠在了自己胸口。
“不想說那就等你哭夠了,我再問。”
澈和白月說罷話回去發現穆甄不在了,就馬上和白月一起到了樓下,看她是否走了,卻不想……
就看到穆甄的臉貼在花見辭的胸口,而抱著她的花見辭也垂著頭。
他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卻很清楚,他們的姿勢很親密,甚至還狠狠的刺中了他心中的軟弱。
甚至白月還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對他來說,很尷尬。
回頭看白月一眼,她的眼神似乎在說,哥哥怎麼不去阻止。
阻止?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阻止的事。
他和白月站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無動於衷。
可他的腦海裏的記憶,卻如海水翻漲,鋪天蓋地的襲來。
曾經。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她卻有自己的秘密之地,被她自己用強大的神力布下了結界,都不肯他進去看一看。
他曾問過她裏麵究竟有什麼,她隻是撒嬌道,想給他留點神秘感,不想說。
她語氣一軟柔情似水,他就失去原則了。
之後,從未再問。
“夫君,貞兒今日要去一趟北冥,晚膳你與重他們一同可好?我大概,要在明日才能回來。”
他愛她,他也覺得全心全意侍奉他,並能把他各個兄弟姐妹都照顧到的她,也是愛他的。
所以他對她,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
“嗯,早些回來,若有危險,記得告知我。”
每次,他都是這番交代。
之後她變獨身去了屬於她的北冥,她會在其中做什麼,遇見什麼,他都不知道,也從不會問。
因每次貞兒回來,都會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就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般。
可是誰能想到……
思及此,他的目光看向了有一頭銀發的花見辭。
突然,白月悄悄開了口:“哥哥……那人似乎不是普通人,他能和嫂嫂在一起,究竟是什麼人?”
澈突然一笑。
“我也不知,或許是你嫂嫂真正在意之人吧。”
這話,驚呆了白月。
“真……真正在意的人?”
澈沒答,而是轉身後一個瞬身,直接消失了。
之後他出現在了穆甄待過的房間內,此時再看他,清澈的眼眸黯淡的如這夜,眼角,又有了淡淡的紅痕。
澈有時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存在亙古,最終卻了解不了一個她。
甚至是一個,與他同床共枕過很久的,他以為與她早是伉儷情深的人。
可事實呢……
到最後她死後,他才知道,她生前身邊有著怎樣的,讓他幾度絕望到不知所措的男人。
看起來,那個男人很愛她。
所以才會饒了他的命,讓他用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去為他們都愛的女人,換取最後的真正自由。
貞兒。
你究竟是怎樣的女人?
曾經,你為何要跟在我身邊,與我相守?
你當年又是抱著什麼樣的情感,猶如如今一般,在與我承歡後,又能馬上投入到別的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