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外麵跟著車一起移動的女鬼,像是俯下了身子,下一秒,一張煞白的,布滿青色長疤的臉猛的貼在了車窗上,眼球犯黑的眼睛直辣辣的瞪著穆甄。
甚至那本可以算作櫻桃小口的嘴,也突然劃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把一張嘴扯的老大,露出的口腔猩紅一片。
一瞬間,穆甄嚇的渾身一抖,身子夢的就朝後仰,嘴裏的詞和手裏的動作都頓住了。
但看模樣這麼可怕的女鬼,不用想就是不會修道行,靠著戾氣和怨氣積起法力的厲鬼!
以前她丟魂的時候,雖然很容易看見這麼可怕的邪祟,可因缺魂,那些邪祟基本不招惹她,都把她當成了同類,而如今她成了靈魂完整的至陰之女,是最容易被盯上的!
“次啦——”
車外傳來了疑是利器劃著車身的聲音,不用想,肯定是這女鬼在摳車,想要進來。
就在她被嚇的忘了那記下來的驅鬼口訣時,突然從她背後,突然伸過一隻大手,直接朝著女鬼在車窗的位置,狠狠的蓋了上去。
猛的,外麵傳來了一聲很淒慘的鬼吼。
穆甄也在須臾回過了頭,方才她被這鬼給嚇住了,完全不知道花見辭做了什麼,這一看……她才看到他的左手上,全都是血。
再仔細一看,她便看到他的左手手臂正中央的那一條位於胳膊正中央的細骨旁,開了一條從大概有十五厘米長的口子,一直到了他的手掌,他的旁邊,扔著一把卡片刀。
看到這個,穆甄被嚇的瞪大了雙眼,她不由的擔心大喊:“花見辭你怎麼樣!”
她還記得上一次花見辭割脈的時候,他說純陰之人是不能漏血的,甚至割手腕,這是隔斷身上唯一通陽的脈搏,泄陽漏血,他要出事的!
而且今次他割破手腕的方式和之前還有不同。
再想他剛才滿手是血就逼退了那女鬼,雖然她不懂,但也能猜到,這或許是把他身上至陽之氣以血集在了手掌上,逼退了那陰氣很重的女鬼啊!
花見辭一出血,明顯就比之前虛弱了幾分,他指了指車在抽屜,應道:“拿些紙,幫我止血。”
說罷,他把左胳膊橫在了腿上,右手還不忘發動車子,繼續上路。
車猛然發動,穆甄又被磕了一下,可從後視鏡看,她發現那個女鬼,竟然追了過來,甚至胳膊腦袋,猶如機械一般,還在歪歪扭扭。
“花見辭,那邪物怕是纏上我們了!”
“是麼。”現在花見辭打方向盤已經有些吃力了,隨後他也看了一眼後視鏡,答:“麻煩了,還有一個辦法。”
聽說還有辦法,穆甄自然是迫不及待,“什麼?”
“嗯……”花見辭喘了口氣,“先提前告訴你,我手機密碼是你的生日,脫離危險了,你記得給浦帆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嗯?”對這話,穆甄有些不理解。
隨後,花見辭說:“你的中指血。”
穆甄一聽,馬上一口咬破了手指,“然後呢……”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穆甄又連忙拿過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生日解鎖,打開了手電筒。
等她都做好後,花見辭打開了她那邊的車窗,並說:“把手電筒照在後視鏡上,讓光對準它,再按我說的比劃,在後視鏡上,用血畫,先一橫,再一撇……”
他這就說了,穆甄看著後麵都要追到車尾的女鬼,冷汗涔涔,很快速的聽著花見辭的話並畫著,就在她用血畫了幾個比劃後,她突然發現,這打在後視鏡上的人造光變的強烈了!
而那女鬼看到這光後,不走了,還躲在了車身後,看樣子是怕這光!
這給了穆甄一些希望。
就在她按照花見辭所說,似乎是在後視鏡上寫了一個字後,光強烈的就像初升的太陽,把車內都照亮了,而此刻花見辭在說筆畫的時候,突然“呃——”的呻吟了一聲。
穆甄看去,發現光照在了他的右胳膊,而讓人覺得驚懼的是,他的右胳膊有了紅印子,就像被陽光灼傷一般!
“怎麼回事?!”
“別管我,再一橫……”花見辭似乎是承受不住出血帶給身體的附和,他停下了車,咬牙蹙眉,看起來有些難受。
穆甄吊著心,也不知這筆畫該不該寫下去了,她又想起來鳳探晚解釋過,說他好像也不能見太強的光。
怕是這光雖然能驅鬼,但也對他不利。
可就在她猶豫時,花見辭弱下的聲音卻催促了幾句:“別愣著,快寫……”
“可是你……”
“死不了,那邪祟沒意識,衝過來麻煩……”
他這麼說了,她這才繼續往下寫著。
最終,她在後視鏡上畫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字符,而這個字符在光下徹底的發揮了威力,把車的方圓全部照亮了,就像太陽升起來了一般,而花見辭也因為這強烈的光,又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