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很厲害,但是卻看不懂。
當年她想起一切來,覺得梨白和重、她與登彥還有龍族的事情,已經算是神界大戰遺留下來的惡果了,卻沒想到……這種惡果還沒結束。
可是……
若細細算來,當年神界一戰,距今也就七千多年之久,之後在聖神女媧和伏羲的護佑下,神界還在,甚至人世間也由神界造成的塗炭慢慢又有了新的文明,在天朝,為華夏文明。
而剛才澈哥哥卻說,嫂嫂的蠱存在了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
別說時間線接不住。
就連有一件事,也和澈所說的產生了矛盾。
如果嫂嫂體內的蠱,是當年東皇太一為了抗衡澈,才在嫂嫂體內種下的,可是……
在澈與太一一戰之前,嫂嫂已經死了啊……
甚至死法,震驚了整個神界。
這麼想著,她也問道“怎麼可能……當年……傳說當年您巫族與我妖族戰爭前,您……您不是……”
但是,說著說著,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還是不敢說啊。
“親手殺了貞兒?”澈替白月把她不敢說的後半句說了出來,說過後,他將腦袋壓的很低,肩膀突然顫抖了起來。
他說出自己所作所為的語氣很冷,可他身體的痛苦,又出賣了他的心。
白月看此,心顫了顫。
垂下了頭,“哥哥……其實我……”
“其實我覺得……當年您肯定有難言之隱。”
說罷,她蹲下了身子,目光與澈相對,又開口後,話說的很急切:“您當年不論做什麼決定,其實在白月心裏完全可以理解,戰爭……必有死亡,必有割舍,而您……更是有我們都不能承擔的重責!”
“但這些,卻不是您無情無義的表現,反而更能證明,您是重情義之人啊!您做一個決定,一定比我們做決定要難多了!”
“所以之前我看到嫂嫂,我就堅信,您一定會出現!不管您對嫂嫂,是否向曾經所傳聞的那樣並無愛情,可是……你能對旁人負責,能不對自己妻子負責嗎?”
白月說這麼多,並不是在奉承澈。
因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哪怕他曾經無比輝煌,可現在的他,卻很容易被人打到灰飛煙滅。
這也是白月所敬佩的一點。
到底是領袖級的人物,哪怕自己自身難保,他都不會為求自保躲起來去養精蓄銳,而是一邊策劃,一邊用自己這殘血之軀周全著她所不懂的事,保護著他在乎的人。
澈聽了白月這些話,緩緩抬起了頭,“謝謝。”
他最終,隻是說了這麼微不足道的兩個字。
就在白月剛準備再說什麼時,澈又說:“不論我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我親手殺了她,這就是傷害,我不期望被人理解,我也無力彌補什麼,我隻想做我應做之事。”
“白月,他一回來,我時間就不多了,我們現在走吧,去召重。”
說著,他顫顫巍巍站起了身,目光再撇房間一眼,他毅然轉過了身子。
他。
這個澈根本不想說名字的人,白月已經想到是誰了。
追上澈,她繼續問:“那澈哥哥,嫂嫂的蠱,是在我出世前就有的?”
澈答非所問:“塗山白月,你雖為妖族,但誕下了我巫族之嗣,你當屬我巫族。從今開始,你若是與苟且偷生的妖族相聚,我定不顧及登彥情麵,直接將你打的魂飛魄散!”
語畢,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神異常淩厲:“雖然本尊現在隻有區區一魂,但殺手鐧,不止一個!”
突然他這麼正經,白月被嚇的生了一手的冷汗。
這架勢,猶如當年的玄冥尊上回來了。
“是……是。”她被威懾的完全不敢反駁。
先前身體有了異樣的穆甄,她看到了那隻朱鳥,也想走過去看個究竟的,可她卻在須臾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身子朝後,直接倒在了花見辭身邊,甚至她的腦袋,還壓在了他的手臂上,她想動一動,可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那種感覺就像,渾身的經脈被封閉,骨頭軟了成棉花,甚至她胸口的熱意,流竄到了全身,可最為明顯的,卻是胸口和小腹。
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可她考慮事情的理智也沒存在多久,就被身體那越來越明顯的不舒服取代了,她眼睛看著花見辭,快要飄遠的理智還記得千浦帆曾說過,花見辭吃了藥會很快醒過來,她便在盼著他醒過來的時候,理智完全消失,她閉上了眼。
或許是因為閉起眼睛前,她眼裏看到的是花見辭。
似睡非睡,似夢非夢。
一片蔚藍之上,一座銀灘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