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都坐進車裏,車內的燈照亮穆甄那張臉後,花見辭這才看到了她的異樣,他有些呆滯的雙眸瞪大,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怎麼了,怎麼哭過?”
之前穆甄以為,澈對她的好,已經是體貼入微了,讓她中間掉入了他的陷阱。
可後來遇到花見辭後,她才發現,原來還能有人對她這麼關心,把她放在心上。
之前她以為澈對她已經算真心,而如今麵對花見辭,她能信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可是越去深想,花見辭比起澈來,沒理由騙她啊,他對她有什麼目的,一開始不就說的明顯嗎,隻是這個目的淩駕在花見辭喜歡她之上,兩者並不衝突。
突然的,心裏有點感動。
可僅僅是感動。
曾經看書,很多人說,千萬不要因為一個人帶來的感動而開始情感,也有人說,女人像貓,誰對她更好,她就跟誰走。
前者的話否定了感動生出的感情,可後者的話卻表達了疑惑,女人為什麼要跟著對自己更好的那個人走呢,究竟是不滿足,還是因為別的。
其實現在站在她這種角度來想,在得不到愛的情況下,又不得不開始一段感情,的確是選擇一個能讓自己感動的人,要好一點。
感動中,包含著被愛著啊。
當她這麼想了,她看著花見辭那蒼白無血色,一副病秧子的模樣,淚又不打一處來,她沒有回答花見辭,而是對坐在駕駛座的高長東扔下一句話,然後下了車:“高先生,您能下來一下嗎,我有話想單獨問問你!”
她這麼說了,花見辭一怔,但也沒下去,而是透過車窗,看著穆甄擦著眼淚拉著高長東走到了離車十來米的距離。
看她突然就哭的那麼委屈,他的眉宇緊蹙,一臉陰鬱和心疼。
“咳——”他突然咳嗽了一聲,並自言自語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他那裏受委屈了,是麼。”
外麵。
等穆甄停下後,高長東一個長輩對她畢恭畢敬道:“少夫人拽鄙人下來,有啥事啊?”
穆甄通紅著眼,直言不諱:“高先生,我怕麻煩,接下來我要問您的問題,希望您好好回答,不要騙我,省的我去找別人問,還有……別對花見辭說,這是我和他的事,您是長輩,我相信您沒那個八卦心思,一會兒上車他要是問了,我自己會解釋。”
她一股腦兒的說了這麼多,高長東一愣,聽懂了連忙點頭,“少夫人說的事,我不會亂說,我也會好好回答您的問題,您問吧!”
“好。”答完之後,穆甄深深喘了口氣,停頓了幾秒後,還是把想憋住又憋不住的問題問了出來:“您告訴我,生死婚怎麼解!”
高長東側著耳朵很在仔細聽她的問題,可卻沒想到穆甄會問這個!
抬眸他很不可思議的看著穆甄,自從見過穆甄後,他也知道穆甄偏向著澈,對自家少爺很不上心,他生怕自己是聽錯了,反問道:“少夫人是問我要怎麼解生死婚!”
穆甄知道高長東在驚訝什麼,她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了出來:“我決定要嫁給花見辭了,所以得和澈解了生死婚,您告訴我,怎麼解!”
“這個……”
高長東突然為難起來。
看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穆甄也側目不解,“怎麼?”
“少夫人怕鄙人騙您,可如今要我說實話,這實話也難說啊!”
“您說啊!您不是花見辭的陰陽師嗎!我這都和你們站一起了,您糾結什麼呢!”
高長東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沒有直說,而是解釋著:“少夫人,我想您可能之前很不理解一件事,就是我們明明答應您要超度那位陰君,可是派出的人,卻是一副想要至他灰飛煙滅的樣子。”
穆甄一愣,“這和生死婚有什麼關聯?”
高長東點了點頭,“唉,是啊,其實……這也是我們都為難之處啊,每個陰魂都該有自己的前生今世,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把一個靈魂打到魂飛魄散的地步,可是難就難在,您的那個陰君,不是和您定了冥婚,而是定了生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