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聞言,心說這大胖師傅真真不會看臉色,難道不知此刻自己就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份麼?他又與自己提起這個做什麼?不過當下有求於人,於是還是應道:“看過一些,家道中落之前,也讀過些書,本意來在和上崖鎮,而已是想與這山水書齋找個事兒做,混混日子的。”
然就聽大胖師傅說道:“那你可來對了地方,不過你雖然讀過書,如今因為咱們這上崖鎮有山水書齋,來此的讀書人可多著,你若是學得不好,隻怕還聘用不上呢。”
王卓聽得這話,臉色難看,自己雖沒有去參加過任何考試,不過是不屑罷了。這死胖子會不會說話,怎麼就說自己比不過別人呢?
而這時又聽大胖師傅說道:“不過你運氣好,叫大公子直接帶回來了,且不說清塵先生就住在這裏,這還有那世安公子,他就是火鳳,彩湘姑娘則是青鸞。另外的一對小夫妻,則是那蓮花塢小蚌精跟小河童,兩人的畫都不錯。”
他自顧說著,沒有去留意到此刻王卓的震驚,然後小聲的說道:“另外那個身懷六甲的,是姑娘的朋友,聽說也是出身不凡,至於如何我們這些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今兒上麵站在火架子前麵忙活的那位,則是南伯侯家的獨女,以後咱們慕家未來的大少夫人,另外那位李姑娘,聽人喚她做郡主,隻怕也假不得,胖胖的那位也不能小看,那是蒼龍幫幫主的獨女,反正吧,這些姑娘裏,也沒有一個身份地位差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們都是隨和的主子。”
大胖師傅說著,又怕他壓力大,便道:“你瞧,咱們這蓮花塢,訴說也論主仆的,但其實平時都是打成一片的,主子待咱們好,咱們底下的人也願意敬著他們,我琢磨著這輩子就在蓮花塢養老得了,媳婦兒女都已經托鏢局的人送來了,隻怕還能趕上大公子的狀元酒呢。”
說起這事兒,大胖師傅就高興,總覺得自己走南闖北的做廚,最後的落腳之處居然是在這大西南,這是他從前怎麼也沒想到的,從前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往京城去啊。
可是到了這蓮花塢,琢磨著這辛辛苦苦一輩子,不就是想找這麼個好地兒安安逸逸的養老麼?既然現在都有這麼個好地方了,還能賺錢銀子,那還去什麼京城啊?
而且別瞧這蓮花塢客棧躲在這山裏,但是因為這河道,南來北往的客商多著呢。又有姑娘偶爾指導,自己和老二這廚藝也是一日比一日好,如今也是得了諸多好評,所以實在是沒有理由不留下來。
所以年前就跟老二商量,琢磨著把家人都接過來了。
這不,後頭那屋子,就是他們的家屬區域了,以後他們也不住在這客棧裏頭了。
他也正是因為家人就要到了,所以興奮得睡不著,聽說家裏的兒子個摁著自己一樣胖,想著心裏就高興,果然是親生的。
他是高興了,可是王卓這會兒卻像是叫他給扔進冰桶裏,又給拎出來,再扔進去……反反複複的,涼得他整個透心涼。
且不說這些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就是那慕博裕,居然還有了未婚妻,而還是什麼侯爺家的小姐,如此妹妹隻怕想要做這狀元郎夫人是有些艱難了。
不由得擔心起來,而且那些女人身份至高,自己一個也沾惹不上,最後能娶得起的,似乎也就是這慕宛央了。
看這時候那大胖師傅一盆冷水又澆下來:“咱們姑爺也不知幾時回來,你不知咱們姑爺來上門提親那日,是何等的壯觀,神仙坐的畫舫,五六艘,那上麵堆滿了聘禮。”一麵指著後麵的客棧,“瞧見麼,那裏頭為什麼不住客人,就是因為堆滿了財寶。”說來大胖師傅也是納悶了,明明這蓮花塢好些財寶,也就是設了些機關,可居然從來沒有鬧過賊人。
王卓聞言,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姑娘,嫁了人了?”
“姑娘今年十七有八了,都已經嫁了兩年,咱們姑爺那叫一個俊美,比咱們大公子都還要長得好看,就像是畫卷裏走出來的人一樣,還勤快,什麼都會做,對姑娘好,對夫人他們也極好。就是可惜這去年進京城一趟,也不知忙什麼。”
大胖師傅自顧的說著,瞧著這時辰也不早了,當下吸了旱煙,“睡覺去了,你也早些歇著,大抵從明兒下午就要開始忙起來了。”既是要做狀元酒席,隻怕來的客人不少,所以明兒開始得準備配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