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回以一笑,摸著下巴,看著鏡子裏麵眼角微微上揚的自己,“這下事情好像變得有些有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岩茗那樣維護徐苓,但原因一定是讓她興奮的才是。站起身走到台前付了錢,踱步走出門,看見葉雲和徐苓在馬路對麵追來追去的轉圈圈。朝他們走過去,還沒有走到他們身邊,卻已經受到他們的波及了。
無奈的把粘在頭上的樹葉摸索著撚下來,“你們兩個,也是半大不小的了,怎麼還是這麼皮。葉雲就算了,男生本來就要幼稚一些,但是小苓,你可是個女孩子,這樣跑來跑去的也不怕摔著。”
“甜姐好囉嗦,像我媽媽一樣!”徐苓吐吐舌頭,跑過去和葉雲站在一起,“你說說看,是不是這個理兒?甜姐就像比我們年紀大的長輩在說話一樣。”
“你既然叫我姐姐,我當然也就是你的長輩了。”
岩茗看了一眼笑得很溫柔的田甜,“好了副部長,徐苓那張狗嘴怎麼可能敵得過你的伶牙俐齒呢?還是饒了她吧。”
朝岩茗看過去,“當然。”
似乎是感覺到空氣中一絲詭異的氣氛,徐苓站到田甜和岩茗中間來回看,“怎麼了,你們兩個今天看起來有些奇怪。”
“是嗎。”田甜轉身走開,“好了,奶茶我也請了,大家也出來透過氣兒了,現在就回去了吧。小苓、葉雲還有岩茗,回到教室記得要好好學習。我也要努力了,回去吧。”說完沒等幾個人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她得想想辦法,或許是徐苓的家世,或許是身份,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讓岩茗懷疑她,她都是要把答案查出來的。轉念一眼,她記得鈴鐺小姐說過她的功能,複製。還知道對方經曆過的事情,把一束發絲別回而後,“這個方法好。”
回到教室後,田甜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的看著書,完全沒有受到教室裏詭異的氣氛影響。反正被抓著在背後說壞話的人又不是她,她當然不會心虛,隻是那些被抓住的人,恐怕現在是一看見田甜的臉就不得安生了吧。
其實她倒是沒有太在意。死都死過一次的人了,被人說壞話想想也沒什麼。會痛嗎?一點都不會。不像是那種血生生的從身體裏流走的痛楚,也不像是那種喘氣得越來越急促,卻怎麼也呼吸不到空氣的痛楚。
這種心上被紮了小小一針的不適感,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午休的鈴聲響起了,幾個女生像是逃難一樣跑出教室,順手把剛剛走進教室的蘇小小也拉了出去。田甜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並不在乎的繼續看著自己的書,下午語文老師說了要抽背課文,不知道是不是田甜什麼地方得罪了她,每次這種事情第一個被抽中的就是田甜。所以,她每次都提醒自己大意不得。
連續背了幾遍,田甜確信自己可以一字不露的背出來了,這才安心的放下書,趴在桌上想小眠一會兒。卻感覺有人站在自己的桌前,擋住了本來可以曬到她臉上的陽光。眼瞼上抬,“小小?有什麼事情嗎?”
蘇小小臉色有一點蒼白,手指緊緊地握起來,指節處都隱隱的泛著白光。“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田甜點了點頭,“但是,你想談什麼呢?”或許她已經猜到了,看那幾個女生不斷往這邊窺視的眼光,她就已經猜了個大概了。“好吧,你想在哪裏談呢?”主動的站起身來,表示願意讓她帶路。
蘇小小隻是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出教室,田甜一挑眉,也跟著走了出去。走廊隻有那麼大,田甜一眼就找到了蘇小小所處的地方,在最盡頭的窗戶邊站著。“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招吧。”朝她那邊走去,沒有側過頭去看著蘇小小,她隻是直直的盯著前方,看著依舊翠綠的竹葉,“談什麼?”
“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田甜眼睛斜瞥了她一眼,“是嗎?”
“你當真要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說,是那些人在胡說八道才是,要是你不信,我叫他們來當麵對質!”
田甜還是沒有看蘇小小一眼,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緩緩飄落的竹葉,“沒說過就沒說過,不用這麼激動的,你在擔心什麼?”把竹葉握在手中,“小小,清者自清。”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小小攤開手掌,看著靜靜的躺在手心裏的竹葉,忽然換上一臉的憎惡,捏碎了丟在地上,毫不在乎的踐踏著走了過去。噙著一絲輕蔑的笑意看著田甜的背影,“清者自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