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雲看到“萱兒”兩個字的時候,沮喪的心情立馬振作起來。
即使在外麵受到多大的挫折,已不能在女朋友的麵前表露出來。
薑飛雲按下接聽鍵,強顏歡笑道:“喂,萱……”
“薑飛雲……”電話的那頭,一個冰冷的聲音當即打斷薑飛雲的話,“我們分手吧。”
薑飛雲臉上強顏歡笑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下來,神色內斂,緊抿著嘴唇,沉默了好幾秒。
薑飛雲低下頭,看了看地麵,右腳鞋尖在地麵上前後摩擦,然後又抬起頭仰望蒼白的天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
“你是個好人,我配不上你!”
薑飛雲的嘴角慘笑了一下,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用這樣的爛借口了好嗎?”
電話的那頭,先是沉默了兩秒,然後語氣突變,說道:
“薑飛雲,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你能給我什麼?就靠你那什麼狗屁的‘畫醫’,能買得起車,買得起房嗎?你知道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嗎?是青春。”
薑飛雲認真地聽著電話那頭嘶喊,夾雜著一陣汽車鳴笛的聲音,音色與眾不同,應該是一輛跑車。
薑飛雲淡然地說道:“所以,你就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了?”
“至少比在你身上空耗青春要更有價值。那一款最新的LV包我已經得到了,今晚還能去天晟大酒店用餐。對了,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怕他會誤會。”
電話的那頭,聲音漸漸渺遠,但是電話掛掉之前還能隱約聽到一段尾音:
“萱兒,你在跟誰打電話?”
“呃!一個窮親戚罷了。親愛的,我們走吧……”
薑飛雲掛斷電話,突然苦笑了一下,歎道:“楊子萱啊楊子萱,你會後悔的!”
不過薑飛雲卻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有的人注定傾盡餘力都感動不了,走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薑飛雲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街道的東邊直走。
沿途上繁華的風景,和整個城市的喧嘩,都與薑飛雲無關了,身邊隻有落寞相配襯。
“死乞丐,走遠點。”
忽然間,前方的街道上,傳來一個男子嗬斥的聲音。
薑飛雲回過神來,抬頭朝著前方看過去,隻見到一對挽著手的男女正嫌棄地繞開一個乞丐。
那個老乞丐頭發蓬亂,左手拿著一隻破碗,右手拿著一隻竹竿,坐在人行道上。
所有過路的行人都選擇繞道而行,甚至對那個老乞丐惡語相向。
薑飛雲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來一張十元錢,走向那個老乞丐的旁邊。
老乞丐感覺有人站在他的麵前,抬起一雙渾濁的目光就看見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正彎腰屈身,往他的破碗裏放下十塊錢。
薑飛雲淡淡地說道:“早點回家吧。”
老乞丐黯淡的目光在瞧見薑飛雲那一刹那,突然爆發出一陣精光,但是瞬間又掩飾了下去,恢複到平常。
“誒誒誒……”老乞丐忽然抓住薑飛雲的手,“你這一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薑飛雲頓時一愣,上下打量著這個老乞丐,難道他不是一個“叫花子”嗎?
老乞丐甩了甩他蜷曲又邋遢的頭發,露出一排殘缺的牙齒,說道:“老叫花子我看你一副萎靡不振、生無可戀的模樣,小夥子,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沒事,往這條街直走一千米,就有一條河,要是想不開呀,就一頭跳下去,一了百了。”
薑飛雲的臉一黑,這個老叫花子,到底會不會說話,既然看出來自己這麼慘了,居然還出這種餿主意。
薑飛雲頓時後悔了,趕緊把那事十塊錢撿回來。
但是老乞丐卻眼疾手快,連忙抓緊那十塊錢,藏在身後,像是怕被人搶走了一樣。
“你連叫花子的錢都拿,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薑飛雲聽後,頓時感到無語,這錢難道不應該是自己的嗎,碰了一下他的碗怎麼就成他的了?
薑飛雲歎了一口氣,人倒黴真是遇到一個叫花子都能嗆死人。
薑飛雲也懶得和這一乞丐計較了,轉身就要走。
“誒誒誒……”
老乞丐當即追上去,伴在左右殷切地問道:“既然你都要去尋短見了,不如把你身上另外的五十塊錢也給我吧,反正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薑飛雲當即停下腳步,不禁氣憤地瞪著這個得寸進尺的老乞丐,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的鼻尖,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