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他想爸爸和媽咪了。
“有什麼你和奶奶說。”孩子軟軟的小奶音，讓宋芸一顆心都化了。
顧知秋和喬言去了樓上，因此，大廳裏隻剩下宋芸和顧慕喬。
“奶奶，我想去學校找媽咪。”顧慕喬悶悶不樂：“媽咪剛才回來，都沒抱我，她就出去了。”
他大部分時間裏乖巧聽話，因為宋芸教的好，可不代表他沒有思想和情緒，大家都說喜歡聽話懂事的寶寶。
宋芸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看來是真想媽媽了。
“那奶奶給你換身衣服，咱們去找媽媽。”
顧慕喬用力地點頭，他沒說的是，他還想爸爸了。
可是他知道，再怎麼想爸爸，也找不到爸爸。
他記得好幾個電話號碼，其中就有爸爸的號碼，他偷偷地給爸爸打過電話，但是爸爸沒接。
他以為，爸爸肯定是不喜歡他，所以才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和他說話。
宋芸知他愛幹淨，給他洗了澡，又換上了幹淨的衣服穿上，最後牽著顧慕喬出門時，這孩子都沒笑。
宋芸把他放在兒童座椅上，又給他係好安全帶，顧慕喬依舊不說話。
從家裏去學校，中間會路過一個廣場，經過廣場時，顧慕喬偏頭透過車窗看去，他突然說：“奶奶，我想下去玩。”
宋芸忙讓司機停車，待司機停好車子，宋芸抱著顧慕喬下車。
廣場很大，有大媽和大叔在跳舞，另一邊有小孩子穿著溜冰鞋滑來滑去，顧慕喬使勁地甩著宋芸的手：“我要去玩。”
他懶得說要去玩，宋芸忙放開了他，和司機跟在顧慕喬的身後。
顧慕喬走到一個大圓球邊，那圓球比他還要大還要高，有個年輕的男人正坐在那裏看手機，他身邊站著個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兩三歲大的年紀。
小男孩看到顧慕喬，有點害怕：“爸爸，抱。”邊伸著手，讓大人抱抱。
他爸爸沒理他，依舊玩著手機。
顧慕喬更加不高興了，這個男人和他的臭爸爸一樣，對自己的孩子一點都不好。
他伸手，拉扯下男人的衣服。
那男人被這細微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本想發火罵人，但看到是個小孩子，沒好氣地道：“你幹什麼？一邊玩去。”
顧慕喬指著小男孩：“他讓你抱他。”
男人不耐煩：“抱什麼抱，別煩我。”
小男孩癟著嘴巴，又被自己的爸爸嚇到了。
顧慕喬同情地看小男孩一眼，覺得兩人同病相憐，都是爸爸不喜歡的孩子，然後，他心裏平衡一些了。
他又朝前走，走了幾步，看到有個爸爸抱著自己的小孩子，孩子要走路，他爸爸就彎著腰教他怎麼走路，小孩摔倒了，他爸爸馬上把他抱起來，給他吹著手臂，還踢了踢他摔倒的地方，還說讓我的寶寶摔跤，踩死你。
顧慕喬看著看著，覺得人家的爸爸真好啊。
他難受得都要哭了，就站在那裏不動，沒有多久，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