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是什麼意思,鄙視我們?瞧不起我們嗎?
素來被追捧習慣了的名媛們沒向往常收到窮酸子弟羞憤欲死的反應,一時間腦洞齊飛,被少女一個眼神塞了心。
“嗬嗬,果然是窮養出來的丫頭,一點禮貌都沒有。”幾人蹬蹬蹬踩著高跟鞋圍到了桌前,拿眼睛再次掃描了一眼少女的裝備,繼而哼笑道:“除了手腕上那串珠子有點看頭之外,真瞧不出有什麼參賽資格。”
要知道選拔參賽名單第一條守則便是足夠富有,而眼前的少女怎麼看都不搭邊。
“嗬嗬,她手上那串佛珠啊,我看也就是地攤十五塊錢的貨色,難不成你還當是那塊價值連城的血翡啊。”旁邊有人立刻接了話茬,說完還不忘賣弄一番,“哎呀,說起環海酒店那天的賭石拍賣盛宴,那可真是精彩,尤其是那塊驚世血翡,要不是中途開了天窗,保不齊得拍到一個億呢。”
她嬌聲嗲氣地說著,自滿的神情活像競價的人是自己。
“哎呀,怎麼好拿血翡出來比較,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好不好。”另一把聲音笑著嗔怪道。
幾人嬉嬉笑笑,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少女夾槍帶棒損了一頓,活像要當眾把人骨子裏的寒酸扒拉出來。
罵人不吐髒字,卻能讓人品出階級不同帶來的差距。
這種時候一般的劇情都得有一個角色來演繹受辱跟羞憤,甚至來點恥辱的淚水助助興,場麵方能圓滿。
可是,“報名表,我有請柬。”少女仍舊對著工作台波瀾不驚,再加了一句憑證示意,一點配合演出的意思都沒有。
對手不按著套路來,於是場麵頓時就有些的尷尬了。
“原來你有……”工作人員一聽到關鍵詞,小小吃驚了一下後,表情立馬就收斂了許多,手底下已經自覺地要去抽表格。
啪,一隻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按在了一疊紙張上,附帶一張銀行卡。
“她說有你們就信嗎?我這卡裏還有三萬塊,賭她沒有。”交際花深諳說話之道,把銀行卡往台子後麵一推,其間的意思昭然若揭。
那名拿表的女工作人員當即眼睛一亮,下意識就捏住了卡的邊角,遲疑了一秒後,口氣隱含激動道:“這個……我們也覺得應該再仔細查查,這位小姐說的對。”
她那一秒的遲疑在三萬塊的誘惑下脆弱得不用風吹便散了。
秦卿原本息事寧人的好心情到了這裏宣布告罄。
瞧著她擰眉不語,其他幾人終於舒坦了。
“嗬嗬,也別怪我們不信你,今天的場合非富即貴,參賽的選手更是萬裏挑一,我可不認為你有什麼特殊的賭運,也看不出你的穿戴哪一點配得上這個場麵。”挑事的交際花直言不諱,皮笑肉不笑地滿是鄙夷跟輕賤。看人衣品跟價格是她們的拿手絕活,也是在這個圈子裏攀龍附鳳的技巧。
而她說的話連著工作人員在內都紛紛表示同意,即便參賽的賭徒大部分不喜歡西裝革履,也有些奇裝異服的,但好歹有保鏢家人前呼後擁,絕不會這麼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