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生意人跟混黑的分屬黑白兩道,走的路數也不同,黑,幫似乎聽起來更加令人忌憚一些,但從食物鏈的角度來說,反而是黑,幫的打手需要生意人出錢圈養,形成一種互生關係。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當初小飛真能動了樓明,這把火也不會全部燒到他的身上。
可惜現在賭坊不但摘得幹淨,昆幫偷雞不成蝕把米,樓家近來雇用其他小幫派滋事,著實讓人頭疼了一陣。
而據他所知,眼前的少年更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OK,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退後,絕不碰著她。”小飛斂下了眸中的深沉,轉眼又換上了吊兒郎當的神色,舉起手撤後了一步,又玩味道:“沒想到秦老板的護花使者這麼有來頭,倒是我失策了。”
一個樓家,再加上一個菲爾丁家族,這下要打賭坊的主意就真得掂量掂量了。
秦卿不置可否,沒有嘴賤掐架的愛好,立在少年身後輕聲提醒道:“樓明要輸了。”
原本樓明就是嬌生慣養,對上昆幫的打手已經失了勝算,幾人圍觀權當他是在發泄。
可少女突然出聲,惹得沈淩蕭不由得扭頭望了過去,下一瞬便是臉色一變,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砰地一個側踢踹中對方的腕骨,距離樓明僅有一寸的刀片被打落。
“荊幫手打的一副好算盤,手底下也是能人輩出。”秦卿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凶器,涼薄的口口勿聽不出半分的褒獎。
小飛臉上亦是閃過了驚訝,隨即沉下了臉色道:“不管你信不信,這次我沒有針對你。”
甩下這一句,他邁著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手下的肩膀,強硬把人分開。
“靠,卑鄙小人。”樓明挨了幾拳,心情更加鬱悶,踱步回來還在罵罵咧咧,“那孫子絕壁是故意的,準備這種東西要暗箭傷人,這次就放過他,咱們走。”
他揉著胳膊壓下了怒火,心知刀片對手的危害有多大,不想拖累了少女。
秦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謝,重新返回電梯的時候,帽簷下澄澈的眸子一直盯著門口的兩人,準確的說,是盯著小飛那名下屬。
那個人,是前兩天在公寓活動的劉誌。
“你怎麼回事,帶這種東西來想幹什麼?”滯留在餐廳門口的小飛雙手揣在褲兜裏,踢了踢腳下的刀片,麵色陰沉道。
劉誌與他年紀相當,長得卻是老成穩重,聞言也是不卑不亢道:“適當排除異己是必要的,少爺,這是夫人吩咐的。”
“嘖,你可真聽她的話。”小飛一聽到他媽就頭疼,不悅地哼了聲,皺眉道:“不許帶進場子,要是在這裏鬧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
今天這裏聚集了華東的賭徒,而且身份地位都不低,誰也不會蠢到在這裏動手傷人。
“是,屬下記住了。”劉誌低著頭虛心受教。
小飛盯著他把刀片丟進垃圾桶,心頭晃過一絲疑惑。
剛才少女那句質疑並非沒有道理,劉誌無論是體格還是功夫都遠勝樓明,壓根就不需要借助武器,而如果將這一切視為故意,那針對的就是今天參加比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