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魔術師對決的一戰,誰也沒想手下留情,對方不止一切在眾目睽睽之下切下人手,而秦卿又引起了對方極大的興趣,不出手就隻能等著殘廢。
而賭術跟魔術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後者靠的是藏,前者憑借的是手速。
他們都有把握在鏡頭一幀一幀的放慢分析中找不出任何破綻,所以動起手才毫不猶豫。
手串的珠子掉在地上的時候,秦卿才注意到腕口的紅繩被魔術師手上的絲線割斷了。
不過自己也用刀片繃斷了他所有的線,也是不虧。這般想著,她便俯身一顆顆把珠子拾起來,隻是還沒等她撿完,身後的大門處便傳來了腳步聲。
“裁判團的人到了。”選手中有人驚呼出聲,接著便是一陣更高的聲浪,“是內陸賽區的總裁判,我的天,沒想到他會在初賽現場,還是頭一回見到真人。”
“怎麼了,這個人很牛?”有些觀眾不明情況地打聽。
“噓,小聲點,這人可不能隨便開罪。他是兩年前才進裁判團的,但現在已經是內陸賽區的總仲裁員,相當於最高法官,有他在,其他人都得當陪襯。而且從來沒人能調查到他的身份背景,評估的時候靠的是財富排行。”
財富排行,也就是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內陸首富,背後還坐擁著龐大的勢力。
秦卿一邊拾掇著珠子,一邊將周圍的議論紛紛收進耳朵裏,心下不禁一沉,預感不妙。
這個神秘的裁判團查不到任何資料,現在最高仲裁員卻出現在海選會場,怎麼想都不是好兆頭。
果然,身後的腳步聲還沒走過來,立馬就有選手圍過去套了近乎。
“仲裁員,久仰大名,我是張東,華東五雄之一,幸會。”
從旁無數張名片遞過去,走在最前頭的男人依舊毫無反應,白色麵具下似乎泛著冷氣,不言不語地壓迫感十足。
“不用浪費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麵隨行的裁判員截下眾人的熱情,態度冷漠,一點也不把這些非富即貴的選手放在眼裏。
選手們訕訕住了手,卻不敢生氣,隻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不免動點歪心思。
“畢竟如今網絡發達,現場還有許多人看直播,無論是傷人還是被傷,總歸影響不好。”
“是啊,這種畫麵搬上屏幕,對賭王大賽肯定會有負麵影響。”
“我看成績作廢都太輕了,幹脆除名算了,免得人心惶惶。”
……
剛才還在為少女標配了魔術師默哀同情的選手們此時悉數倒戈相向,連魔術師都能反擊的對手,無疑成為了眾人的下一刻眼中釘。
秦卿雖然在一邊心無旁騖撿珠子,可還是聽得見這群人的險惡用心,無聲地抿了抿唇,明知該立刻起身解釋,可她還是想先把封衍送給她的手串收集好。
場內的選手希望可以借此除掉一個強大的對手,場外的觀眾希望捂住自己的錢包,以至於成績作廢的呼聲越來越高。
就在眾人以為眾誌成城必定能成事之際,隻見被圍在中間的男人邁著兩條長腿,幾步走到了十三號桌,而後緩緩彎腰,不吝將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單膝跪到了地上,竟是伸手幫著少女拾掇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