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成誌,當初在大三巴牌坊的時候,詹辰接觸過幾次,為人老實沉穩,隻當是秦卿一個很得力的手下。

但仔細想一想,如果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又怎麼會讓人驅逐出境幾十年有家不能回。

“他做了什麼?”詹辰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背後並沒有那麼簡單。

秦卿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嘴角的弧度符合人設地看起來有幾分惡劣,夾著呼嘯的寒風,她輕輕啟唇吐出了兩個字,“造假。”

造假。

這世界上造假的手段千千萬,可以仿製的東西更是包括文玩字畫,古董玉器種類繁多,但是能被仇家追殺到漂泊異鄉,又跟當前的事情有所關聯的便隻剩下一個可能。

“難道是……”詹辰意識到了什麼,心裏咯噔一聲,猛地麵色一變,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冷聲喝道:“你瘋了,知不知道如果被抓了,是多重的罪?”

造假,在法律規定上但凡有形體的東西超過一定金額就是重罪,但有一樣東西,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今天晚上那一隻隻皮箱子,如今想來卻是讓詹辰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賭城沒有規則,那就打破一切重新洗牌。”秦卿輕輕將手抽離出來,麵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身上若有似無散發出的氣場讓她有著超脫於同齡人的成熟感,她最後拍了拍詹辰的肩膀道:“所以你要早點把錢分配到各個賭場。”

保證這部分資金不會流落到尋常百姓的手裏,控製好範圍。

夜深了,高速路上的風太大,連剛剛流了一地的鮮血都開始凝固,血腥味被吹散。秦卿吩咐手下人收拾殘局後便自顧自回了車內。

詹辰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底裏油然而生出一股陌生的恐懼跟忌憚。

穿著黑色風衣的纖細少年再也不是那個在麵店裏跟他們吃火鍋的人,也不是半夜跟他們上高架橋飆車的人,那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猛獸,如今正張開口準備吞噬一切。

地下市場在一夜之間變了天,第二天一早起來收到消息的樊洪當場在飯桌前變了臉色,掛斷電話的時候舊式的垂掛話筒差點被拍碎在電話機上。

餐桌上所有在進食中的人都紛紛停住了動作。

“爸,怎麼了,發這麼大火氣。”在眾人麵麵相覷中,還是隻有樊經宇開了口。他是唯一一個樊姓子孫,也最受寵有話語權。

“市場出了問題,負責人被殺了。”樊洪沉默了一會兒,沉著口氣答道。

以往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他都會專門指定人去處理,也鮮少跟他們提及,如今這一開口透露,聰明的人是一點就通。

“爸,您別氣壞了自己,家裏這麼多人,總能一起解決的。”樊嬌嬌充當著貼心小棉襖,揚著乖巧的笑撫慰了一句,末了甜甜笑道:“我也可以幫忙的。”

這句才是重點。

即便是女兒,沒有絕對的繼承權,但得到重用後這些候選的繼承人反而需要去巴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