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
“女孩去了,但再也沒有回來!”
白子衿仰著頭,大腦還有點懵。
她當然不會單純到,以為女孩是沒再回家。
所以……
“她死了。”她是陳述的語氣。
顧墨琛的目光終於回到她臉上,下顎繃的很緊,然後他點頭“嗯”了一聲,眼睛就緩緩閉上。
“她被人囚禁在深山裏,長達72小時的淩虐,最後警方是在一間破屋裏找到女孩的屍體,渾身赤-裸,死的毫無尊嚴。女孩表麵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外傷,但法醫屍檢才知道,都是內傷,而且肝髒器官都被挖了。”
聞言,白子衿雙目瞪大,垂在兩側的手因為憤怒都有些握不住。
這樣的行為又何止是畜生。
“怎麼可以喪失人性到這種地步?”她光是聽著就覺得恐怖。
“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變態!”
但剛才描述的那一幕幕,為什麼聽著會覺得熟悉?
白子衿正要細想,耳邊就聽到男人一聲苦笑,又似說不出的嘲諷:“那個涉案男生拒不認罪,直接讓醫生開了精神病證明,說因為女方威脅到了他的人生安全,他並非是故意殺人,頂多就算是正當防衛。”
但凡有點法律常識的都會知道,故意殺人和意外殺人,這兩者有多大的區別。
故意殺人罪嚴重可判死刑。
可這麼拙劣的理由,法官也信?
“男生家裏的確很有錢,上麵有人壓著,最後法院是以意外傷人罪判刑,5年。”
這下子白子衿是氣的徹底說不出話。
一條人命,他媽-的就被判了5年,死的那麼慘,最後還是個意外傷人。
突然,白子衿就想到了昨天琅琨說的那句話——
【這世上哪有什麼正義?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呼吸一緊,指尖顫抖的更厲害。
眼前都是琅琨發怒狂躁的樣子,還有他提到死去的妹妹時,從聲音裏泄漏出來的悲傷。
死去的妹妹。
白子衿心弦一顫,求證似的看向旁邊臉色複雜的男人,張了張嘴,聲音都有些不穩:“那個女孩,當年被淩虐致死的那個女孩,她就是……”
“她叫琅穎,正是琅琨的妹妹。”
聽到女孩身份的那一刻,所有原本模糊的事實,都被迅速串連成線。
大山裏碰到被灰狼追趕的小花……孩子怯生生的眼神……她貼在她耳邊說,那些人又要來了……被人綁走卻因為長時間來的恐懼,不敢輕易發出聲音……
原來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嗎?
白子衿仰頭吸了吸鼻子,悶著嗓子道:“所以,這一切都是報複。”
難怪她聽完琅穎的死狀會覺得熟悉。
小花遭受的,完全就是琅穎當初經受的那些。
突然之間,白子衿覺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評判琅琨這個人。
大家都是受害者!
過了一會才聽到顧墨琛的聲音:“但不管如何,他也不應該將自己的痛,強行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這個世上總會存在這麼些人。
自己過的不如意,就想讓周圍的人都過的不好,就是死,那也得找幾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