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手機新買沒多久,砸了又得燒錢。
護士不得已的屈服,滿臉的為難:“我現在就刪。”
手指點開微信,剛要轉發過去,耳邊就傳來顧墨琛略顯不耐的話語:“手機給我。”
消除痕跡什麼的,自然不能借他人之手。
這護士還想在顧墨琛麵前玩心眼,哪知道一下子就被拆穿,頓時又尷尬的不行。
兩人的動靜,終於驚醒了睡的天昏地暗的某人。
白子衿打著哈欠從被窩裏爬起來,右手揉著碎發,眼睛半眯著,看起來就是還沒完全睡醒。
而最要命的,是她上半身的病號服鬆鬆垮垮,半邊肩膀都露在外麵,最上麵的兩顆紐扣解開,那白皙精致的鎖骨就完美的躍入眼簾。
她又打了個哈欠,眼中帶著濕潤的霧氣,衝著護士彎唇一笑,帥氣中更添了一絲嫵媚:“早啊。”
才剛走到床尾的護士,腳步一頓。
眼前這個才剛醒來的人明明是個少年,可竟然會比女人還要撩人。
用妖精來形容也不過分。
她眼底閃過驚豔,說話也磕巴起來:“早,早安。”
顧墨琛已經下床,上半身靠過去,直接用被子將白子衿裹成一團。
跟著走到護士跟前,攤開手:“拿來。”
護士不敢不從,乖乖上交。
照片刪掉後,顧墨琛便把手機還給她,護士還忙不迭說了好幾聲“謝謝”。
白子衿看著護士奪門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顧教,她怎麼了?”
顧墨琛折回床邊,將她滑到肩下的衣服拉上去,右手指尖還停留在她修長的脖子,低眸看向上麵的一點紅痕,似笑非笑:“哦,可能是因為你太帥,把人嚇跑了。”
白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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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前一晚,大家都是異常的沉默。
隻因為這一走,再次相聚會是什麼時候,沒人敢輕易保證。
最後一頓飯也是吃的食不知味。
小花就坐在白子衿大腿上,自己拿著勺子乖乖的吃飯。
中途木斕去了趟洗手間,隔了十多分鍾才回來。
哪怕她用冷水特意洗過臉,可白子衿還是能一眼看出來她剛才哭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牽掛。
是真的很不舍。
並不是膽小怕死。
怕的,隻是再也難見到至親至愛的人。
木斕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估計是酒氣壯膽,她主動問顧墨琛:“顧教,我現在能不能給我媽打個電話?”
她極力的想要維持鎮定,可聲音裏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出了哽咽:“我不會說很久,就,就說一聲,讓她別擔心我。”
也許她的要求是合理的,可顧墨琛還是心狠的拒絕。
“顧教?”
“真要舍不得,那就好好活著。這通電話留著,等你回來再打。”
等你回來,親口告訴她們……你很好。
白子衿聽著也挺難受,可她明白顧教的良苦用心。
之所以狠心,其實是給木斕一個拚了命都要活下去的信念。
家人。
永遠都是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小花也懵懂的意識到,她會很長時間見不到白子衿。
小身子不舍的貼上去,小手摟著她的脖子不放:“小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