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喬麗一聽就緊張起來:“那她是在哪裏被人跟蹤的?”
“你們小區前麵那段路,白天已經有同事去現場看過,那段路兩旁都是大樹,路燈被遮住了一些,光線很暗,而且那裏沒有監控。”
喬麗住的是一個偏老舊的小區,大門口有保安執勤,可一到了晚上保安就縮在裏麵玩手機,就是外麵真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不一定能注意到。
當初之所以選在這裏租房,除了上下班方便外,就是價格相對便宜一些。
兩人正好走到了這段路,也許是心理作怪,喬麗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可在她回過頭,後麵什麼人都沒有。
簡越看在眼裏,進了小區大門,他就果斷開口:“你這段時間最好先搬去朋友家或是親戚家,單身獨居女性的確很容易被人盯上,這案子還有疑點,線索也不齊全,我們也無法確定對方的真實目的,就怕會發生更糟糕的事。”
她知道,簡越是站在同事的立場關心她,這是她作為刑警的責任感。不管怎樣,喬麗都很感激。
簡越堅持要送她上樓,這種老舊的房子是沒有電梯的。樓道口張貼著各種小廣告,牆壁很髒,上麵的石灰也脫落了,感應燈的效果很遲鈍,喬麗連著跺了跺腳,頭頂上方的燈光才亮。
她的臉在淺黃色的光線裏透著薄紅,這樣的居住環境,她並不想被他看到,她希望他每一天看到的都是她最好的狀態,漂亮精致。
到了出租屋門口,喬麗眼尖的瞥到塞在門縫裏的一小片白色,她心裏咯噔一下,瞳孔也撐大了,卻又馬上側著身子擋在前麵,阻礙了簡越的視線。
看著簡越下樓,喬麗才渾身冰冷的蹲下去,指尖發顫的從門縫裏將那張紙抽出來。
那是一張信紙,上麵還印著圖案,被人很耐心的折疊好,她盯著看了許久,才鼓起勇氣一點點鋪開。
上麵隻有一段字,而且內容她並不陌生。
【喬麗,你這輩子有做過虧心事嗎?】
她像是突然間耳鳴,腦袋眩暈的厲害,有什麼過往的畫麵從記憶裏再次挖出來。她雙腿一軟,人就直直的跌坐到髒兮兮的地上。
她做過虧心事嗎?
“啊——”她陡然一聲尖叫,一張臉白的像鬼,狼狽的爬起來,一頭往下衝。
簡越還在下麵,他應該還沒走,她要告訴他。
空蕩的樓道口沒有別的人,隻有她一連串慌亂急促的腳步聲,中途還差點一腳踩空摔下樓。
一口氣衝到樓下,外麵是一片漆黑,哪裏還有簡越的身影。他已經走了。
喬麗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跑的太急,她人有些虛脫,又因為吸了冷氣進去,不小心嗆到了,彎著腰咳嗽了半天才緩過神。
一陣風刮過,吹的地上的樹葉和垃圾窸窣作響。
就在這時,喬麗感覺到了什麼,她全身的肌膚繃的都要炸開,雙手死死的揪著衣角,然後她慢慢的抬起頭,就在前方的樹底下,那裏,站著一個女人。
依舊是連衣裙和高跟鞋,甚至和她上次見到的那條裙子一模一樣。
這一次,她沒有戴口罩。
喬麗清楚的看到了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