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間也詞窮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說他們這幫人向來敢玩,也玩得很開,但那對象也絕對是女人。也不是說不能接受同性,或許當個看戲的還行,真要發生在他身上,他骨子裏的大男人主義絕對要爆炸。
誰喜歡睡覺的時候抱著塊木頭,硬梆梆的硌得慌。還不如抱著女人,又香又軟,想怎麼睡用什麼姿勢還不是你說了算,這要是換成個男的……唐銘夾著煙的手指抖了抖,忽然就有點想象不下去。
他瞅了一眼左右,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邊,膽子也大了,神秘兮兮的湊到秦培耳邊:“你跟他,進行到哪一步了?”
不等人回答,他又按捺不住澎湃的八卦心,幹脆問出重點:“睡過嗎?”
秦培:“……”
他跟淩謙不止一次同床共枕,晚上趁他睡熟後,他就會盯著人發呆,會把人抱進懷裏,偶爾實在是克製不住了,他也會偷偷地吻他。
不敢把人驚醒,所以他隻能小心翼翼的淺嚐輒止,然後接下來的一整晚他都會激動到睡不著。
唐銘自詡深諳男女之事,再隱晦複雜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此時他正繞著秦培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反複琢磨,可琢磨了一會也沒琢磨明白。
他低聲咳嗽了一聲,率先繃不住:“哎呀,到底睡沒睡過?”真是急死他了。
秦培收回思緒,他當然知道唐銘嘴裏的“睡過”肯定不是指單純的睡覺,便淡淡的說了聲“沒有”。
顧淩謙現在連跟他正常的接觸都有些躲避,更別說是那樣的負距離接觸。
而他對他向來寵愛,他不喜歡的事他從不會強迫,哪怕他心裏很想,可比起身體上的紓解,他更想擁有的還是他的心。
一時之間,唐銘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替他難過,還是覺得慶幸更多。
趁著他們還沒開始,還沒做出無可挽回的事,如果現在抽身離開,是不是還能來得及?
畢竟這條路太難走,那為什麼還要執意向前,非得跌的頭破血流?
心裏才剛冒出這個想法,唐銘就勾住秦培的肩,往自己這邊壓了壓,說:“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跟女人接觸不多,長這麼大初戀還在,還沒嚐過女人的味道,所以才會對他有那樣的想法?”
秦培抿著唇沒接話,他很清楚唐銘在暗示什麼,就像是昨天晚上母親看到電影畫麵後鄙夷的眼神,作為兄弟他必定是希望他能過的好,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樣吧,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妹子?你先別急著拒絕我,試著和她處處,說不定你就能忘了他。”
這次話還沒落音,秦培冷淡的聲音就響起,語氣冷冽,也更堅決。
“不可能忘得了。”
怎麼會忘得了?
這輩子他怕是很難移情別戀了。
他注視著顧淩謙笑容燦爛的臉,心裏被一股溫暖和酸楚交織纏繞,眸底的光也終於多了一絲暖意,可他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孤獨的。
“老唐,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愛不愛,有多愛,誰又能騙得過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