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好似注定就會發生。
不等簡越和顧墨琛趕過來,木斕就出事了。
此時,她正在開車狂奔,後麵的尾巴緊咬著不放,她的左手臂受了傷,後背也在剛才的打鬥中被人偷襲,身上的灰色短袖幾乎都被血水染紅,她咬著牙關,死死的忍受著那不斷襲來的眩暈感。
前麵路口突然又竄出來幾輛車,油門猛踩,呈三角形直逼過來,想要將她鎖死。
耳麥對麵是白子衿狂躁的吼聲,夾雜著幾道刺耳的槍聲,木斕隻覺得小腹一陣墜痛,她突然一個急刹,調轉車頭,瘋了似的朝著後方的車輛撞過去。
她攢足力氣朝著那端嘶吼:“小白,我沒事,你自己多小心,我們等會……咳咳……”
話還沒說完,吼間湧上一股腥甜,她忍不住的咳嗽,唇角有著殷紅的液體流淌而下。
“薇薇,你給我撐住!必須要撐住!”耳邊是白子衿破碎的吼聲,刺的人心髒生疼。
木斕勾起唇角:“我真的沒事。”
說著,槍口一抬,直接爆了那輛車的前軲轆,她的車速太快,完全就是不要命了,對方匆忙打方向避開,也掏槍掃射。
木斕眼底寒涼一片,唇角勾著冷笑,在後方的車輛猛衝過來時,突的一個甩尾,直接撞開路邊搭著的雨棚,朝著另一條略顯逼仄的小道直衝過去。
劇烈的撞擊聲從車窗外鑽進來,兩方車輛根本來不及避開就撞到一起。
木斕從後視鏡掃了一眼,忍過那陣要命的絞痛後,腦子似乎也愈發清晰。
她還記得布朗是坐著另一輛車走的。
多虧了白子衿,她的車技也是突飛猛進。
夜風從窗口灌進來,明明還隻是初秋的天氣,卻讓她猶如置身冰窖。
也許是作為母親的本能,木斕心裏已經模糊的意識到她正在失去什麼,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繃的都要斷裂,指尖泛著蒼白,她那張臉映著周圍的霓虹更顯虛弱。
白子衿的聲音:“薇薇,你在哪?我已經快要追上權利了。”
權利和布朗狼狽為奸,今晚這一出還真是厲害。
那傑克呢?他是不是也參與了?
“薇薇?”聽不到回複,白子衿的聲音有些發抖。
木斕喘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小白,替我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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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斕感覺自己好似做了漫長的一個夢。
她很想睜開眼,可夢裏一直有一雙小手緊緊拽著她,不願意讓她離開。
終於,她哭了起來。
她像個蠶蛹一樣蜷縮著,一張臉埋在枕頭裏,瘦削的肩膀止不住的輕顫。
然後有人耐心的替她擦眼淚,溫柔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叫著“薇薇”。
她像是聽出來是誰,慢慢停止哭泣,然後在一股強烈的恨意之下,終於睜開眼。
太長時間的昏睡讓她還無法適應燈光,眼睛眯了眯,見狀男人立刻關了頂燈,隻留下床頭櫃上的一盞台燈。
他捧著她的臉,聲音滿是驚喜:“薇薇,你終於醒了。”
木斕的視線聚焦在他疲倦的臉上,眨了眨眼,小聲問道:“孩子是不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