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顧淩謙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
然後他低下頭寫卷子：“呃，我忘了。”
白子衿了然。
估計是擦著及格線。
想到他要考全班第一，她就覺得，這孩子很有理想。
接下來，白子衿看書，顧淩謙就埋頭做題。
遇到不會的，他就甩給白子衿。
問的頻率有點高，白子衿隻能讓他先挑自己會的寫，最後集中給他講解不會的題目。
四十多分鍾後，顧淩謙捅了捅她的胳膊，把試卷鋪平：“我寫完了。”
白子衿看了看，好家夥，這跟沒寫有什麼區別？
“咳咳，試卷挺幹淨的啊。”
“……”
顧淩謙縮在一邊，不敢吱聲。
白子衿低頭認真的給他檢查。
越看越頭疼。
本來就隻寫了那麼幾道，還特麼錯了一半。
“淩謙啊。”她用筆敲了敲茶幾，盡量不傷害他脆弱的小心靈：“要不，咱們不考第一，考第二吧！”
雖然第二的希望也渺茫，但至少壓力會小一點。
她也不忍心把孩子逼得太緊。
他還是被傷害到了。
“老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蠢？”
“……”白子衿搖頭：“沒有，你隻是不夠聰明。”
顧淩謙哀嚎一聲：“之前秦培給我輔導的時候，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我知道他心裏肯定在罵我蠢。”
“絕對沒有，你想多了。”
他怎麼會舍得罵你？
人家巴不得你蠢一點，這樣才有機會給你輔導功課啊。
顧淩謙自己都嫌棄自己，
可當視線看向病床那邊，哥哥還昏迷不醒，他立馬又鬥誌昂揚。
“我不能放棄，我會繼續努力的。”他右手握拳。
看著他眼中透露出的執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白子衿心裏被觸動了。
她忽然間意識到，淩謙，他是真的長大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親哥哥，他心裏明明很傷心，卻還是倔強的憋著眼淚，還咬著牙督促自己好好學習。
以前他就總在她麵前念叨。
說他天生就沒有讀書的細胞。
別的孩子很輕鬆就能理解的題目，他往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領悟。
他其實已經盡力了。
但因為不想讓父母哥哥失望，所以才會逼迫自己。
白子衿笑了一下：“好，我現在給你講題，不懂的就及時問出來，我們一起討論。”
“嘿嘿，老大，你真好。”
“別臭美，我是看在你哥的麵子。”
“……”
連著跑了三天，楊婕終於不滿了。
她耍賴的抱著顧淩謙的胳膊：“你帶上我吧，我保證不吵你。”
她心裏其實有些不安。
淩謙……他不會是想要跟她分手吧？
才剛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她的眼睛就濕潤了，拽著他胳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
就是不讓他走。
“淩謙，你是不是嫌棄我煩了？”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還是，咱們現在過了熱戀期，你倦怠了，想要跟我分手？”
“……”
女生的內心戲是不是都這麼豐富多彩？
他在心底哀嚎。
見他不說話，楊婕更急。
眼淚也掉下來。
顧淩謙一見，慌了：“哎，小婕，你別哭，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