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想了想:“木斕對我……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她是把我當成了傑克。”
之前在M國,傑克對木斕如何,他們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木斕也許對傑克的感情沒那麼深,但真的要將一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忘得幹幹淨淨,談何容易?
陸雲深也想到了,他很平靜地點頭:“看出來了。”
簡越就這麼被他捅了一刀。
雖說他現在對木斕並無男女之情,更多的隻是一種同情,或者是憐惜,但就這麼被陸雲深直言不諱的挑開,他還是會難受。
這個世上,不會有人願意當別人的替身。
“我知道你對小白……”陸雲深條件反射的望向後邊,總覺得顧帥提著刀站在後麵,確定了大門是關閉的,他才拉開椅子坐下:“那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兩個人就這麼玩角色扮演,就這麼耗著?”
簡越嗆了一下,他難得住一回醫院,理所當然的使喚人:“給我倒杯水。”
陸雲深倒了杯溫水,服務很好的喂到他嘴邊,簡越嚇得扭開頭,陸雲深還非得喂他,最後擰不過人家,他隻好別扭的張開嘴。
“我看你伺候木斕不是挺上手的?怎麼自己反而不習慣?”
“……”
從陸雲深過來,簡越已經被他驚到了好幾次,他吞下水,若有所思的問道:“傑克……有他的消息嗎?”
他們是親眼目睹了那場大火,回國之後,簡越也試著暗中調查過,也許是不忍心看到木斕每天遊魂一樣的活著,又或許……他心裏其實也不相信傑克真的死了。
不隻是他,顧墨琛也動用了關係,讓人暗中留意。
“暫時還沒消息。”陸雲深放下杯子,眉頭微皺:“這事我跟墨琛說過,他的意思是——不排除是那邊有意壓製,你也清楚傑克的身份,不妨再等等,也別讓木斕知道,免得又空歡喜一場。”
“我懂。”
陸雲深本來是想陪著簡越吃了晚餐再走,可中途接了個電話,他又老媽子一樣叮囑了幾句,便拿著手機匆匆離開。
黑色吉普從醫院門口開出去,陸雲深望著前方的車流,腦子裏忽然就冒出顧墨琛那天說過的話……
剛才他真的差一點就問了,他想當麵問問簡越,你之所以對木斕千依百順,鞍前馬後的伺候,是不是為了小白?
可掙紮了好一會,他還是不忍心。
簡越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
射擊場。
白子衿隨意的靠在牆邊,斷斷續續的槍聲灌入耳中,前方並排站著四個人,可她的注意力始終圍繞那道窈窕的身影。
旁邊的人大多都是在看熱鬧。
“木斕已經連著輸了兩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記得她的射擊水準很高的,怎麼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現在別說是打中靶心了,她就是八環都成問題,想想就心痛。”
白子衿眉頭越擰越緊,她看到木斕放下槍,抬腳就往那頭走。
穿過人群,聽到有人神秘兮兮的說:“我那次看到蔣上校把木斕叫到一邊,問她的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