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抬起眼皮:“酒店廚師?”
難怪派出所那邊會認定為意外墜亡,死者的身份比較敏感,如果凶手真的是水雲天酒店的內部人員,或者是跟死者何洲平時接觸頻繁的同事,那他又怎麼會這麼“草率”的將屍體暴露在酒店附近?
“就是一個剛入門的菜鳥,也應該清楚拋屍的基本原則,這樣太容易被警方發現,不合常理。”
“可能何洲就是晚上去天台吹吹風,現場不是搜尋過了嘛,護欄有一處鬆動,我們假設他是背靠著護欄,一不留神栽了下去,然後他掙紮中衣服被鐵釘刮到,右腳的鞋子也恰好掉在了天台上。”
立刻就有人反駁:“太多巧合就不正常了,再說,現在氣溫不穩定,大晚上跑去天台吹風不冷嗎?”
“不會是意外。”簡越腦中慢鏡頭回放著之前他在現場看到的畫麵,語氣低沉了幾分:“屍體的下落點和墜地的角度有偏差,這個需要聯係一下法醫,看看具體的屍檢報告。”
簡越一開口,會議室內就安靜下來,全部人都聚精會神地望著他。
“水雲天包吃住嗎?25歲的打工仔在雲市不可能買得起房,如果不是住集體宿舍,那就是在外跟人合租。老周,你去查一下何洲的室友,重點排查平時跟死者來往密切的人,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習性、興趣愛好,以及有無不良嗜好。對了,他有女朋友嗎?”
等著那邊回了一句,簡越才繼續:“六子,你去查一下何洲的個人賬戶,列一份詳細的取款或是轉賬明細,他應該有定期向家裏人打錢,這個跟何洲的父母核實一下。另外,看看他有沒有哪個月或連著幾個月,推遲往家裏打錢的,這裏重點查一下。”
“剩下的現在跟我去一趟水雲天。”用最快的時間交代好各自的任務,簡越站起來,拍拍手掌:“都動作快點,秦局已經下了通知,最好能在72小時內把這案子破了。”
大家領了任務都一陣風地離開,兩分鍾不到,走廊裏的腳步聲就完全消失。
“簡隊,許義王國強和那幾個小混混還在審訊室待著,怎麼處理?那倆學生的家境很好,平時的零花錢都趕上咱們半個月工資了,說去酒吧也隻是貪玩,而且一口咬定是別人趁他不注意,偷偷在他酒裏下藥,如果不是我們替他檢測出來,他本人是完全不知情。”
簡越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對方家屬正在那頤氣指使,手裏的水杯就差往刑警腦門上扔過去,伴隨那高分貝的嗓音,渾身上下連指甲蓋都刻著“我是有錢人”這幾個字。
簡越嘲諷地翹起嘴角,真想抽空給他們科普一下,“你家裏有沒有礦”跟“你會不會嗑藥”這根本沒有必然聯係。
難不成這世上的罪犯,個個都是窮逼?
“真把警局當成他們家後花園了,嗬……給我卡著秒數,不到最後一秒不放人。”
跟在旁邊的小刑警連連點頭,他很快就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問:“咱們真要放人啊?簡隊,這人放走了,下次再抓就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