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明兒開始就該稱呼你陳礦長了吧?”
鳳棲給他遞了根煙,半開玩笑說道。
“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他老宋運氣不好攤上事兒了,遲早要倒黴。我這也是為了兄弟們著想,不擰成一股繩,我們這些沒文化靠苦力吃飯的日子不好過啊!”陳大炮把煙點著,狠吸了一口,扯動了臉上的傷口,呲牙咧嘴了一陣。
陳大炮這人很有意思,跟宋礦長徹底翻臉之前,對他的態度那叫一個好,很能隱忍;一旦翻臉,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有種揚眉吐氣的張揚。
“我們隻是個過客,對你們的事兒還真不怎麼感興趣。這兒不管是誰做主,我們的要求隻有一點,配合我們調查去年年底發生在三號礦井的礦難案。”
“明天一早靜雯小姐上來,她才是老板,你們有什麼話跟她說去。”
陳大炮留下這句話,然後離開。
“這趟任務不好做啊!”婷婷發出感慨。
“廟小水深,靜觀其變。”查理做出評價的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宋礦長已經不再住在采區辦公室那一排平房,我們的住處沒有改變,但陳領班安排了兩個人住在我們隔壁,這讓幾個女孩子有些抱怨,隔壁屋子裏吵吵嚷嚷的說話聲讓她們睡不安穩。
半夜兩點鍾後,隔壁突然安靜下來,禍泠隱約聽到顏秋兮在外麵的說話聲。早上是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
陳大炮帶著兩個人站在門口,那兩個人身上穿著厚厚的棉大衣,但嘴唇烏青,身體瑟瑟發抖,眉毛上還掛著霜。
“哥幾個不講究啊!我老陳擔心你們在山上的安全,找了兩個人給你們守夜。大半夜的把人弄暈丟到狗窩,要不是發現的早,他們可是會被凍死的!哼!別以為你們是磨皮小隊就了不起,這事兒你們得給個說法!不然就趁早滾下山,我們這兒不歡迎你們!”
門一打開,陳大炮衝我們發難。
鳳棲等三個女孩住的房間門也被打開,顏秋兮見到那兩人的模樣,吐了吐舌頭,低聲說了活該兩個字。
采區辦公室後邊有一棚子,裏麵有一個狗窩。那棚子四麵漏風,人在裏麵睡上一宿,一般都受不了。
這事兒是顏秋兮幹的,她還算有分寸,把人丟到狗窩跟狗睡在一起凍不死。
“你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這才早上六點多,被人吵醒本就不爽。這個陳大炮還真以為自己能耐了?
“少跟我來這套!是你們挑事兒,管你們什麼身份,我才不怕你們!我這兩個兄弟在外頭凍了整整一宿,這會兒冷的很!別的先不說,把你們的房間讓出來,讓他們兩個休息,先緩過來再說!”
陳大炮比起那個宋礦長,對我們的敵意更甚,而且不加掩飾。
讓我們把房間讓出來?!這是故意找茬要把事情鬧大,往深了想,是要逼我們離開這。
鳳棲皺了皺眉頭,冷冷看了一眼陳大炮,心裏動了真火。
跟這種人打交道講道理行不通,越是忍讓,越覺得你好欺負。鳳棲決定給他點教訓。
“鳳棲,這都什麼人啊!讓查理上,先咬他一頓再說!”顏秋兮見鳳棲表情難看,在一旁點火。
查理從墨多多的身後走了出來,摩拳擦掌很興奮。
“陳大炮,誰讓你針對我們的?你背後的那個老板?你要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往小了說,你這是在挑釁我們,往大了說,你的行為是在阻撓我們辦案,要負法律責任的……”
鳳棲歎了口氣跟他講道理,話還沒說完被陳大炮給截斷,“少特麼嚇唬老子,我陳大炮不是怕事的人!最後再問你們一句,是滾還是不滾?”
陸續有工人從山下上來,采區辦公室外已經圍了一群人。陳大炮底氣越來越足,也不再找什麼借口,想逼著我們離開這。
鳳棲沒料到竟然會出現這種局麵,憤怒過後心裏冷靜下來,然後鳳棲突然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
我們掛的是‘破迷小隊’的名頭,是直接從世界冒險協會下派到這兒執行任務的。當地警方對我們應該比較重視才對,態度是冷是熱倒還是其次,最起碼的配合是應該有的。
但現在想來,這上麵很有問題!除了給我們找了一向導,把我們直接帶上山來,當地警方連個出麵接待的人都沒。
昨天被宋礦長刁難,我打出去的那個電話也沒起多大作用,沒過一會兒,發生事故的該采區負責人不僅換了,涉事的信嶺礦業公司也有動作,公司老板直接換了人。
這才剛過一晚上,陳大炮迫不及待逼著我們走人,這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鳳棲瞥了一眼陳大炮,冷淡的回答他,“我們是去是留,你說了不算。想輦我們走?你沒這能力,我勸你一句,少給自己找麻煩。對了,你昨兒不是說了嗎?今天一早你們新老板會到這兒來?我們就在這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