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整之後,蕭菁以為自家悶騷隊長頂多就是讓自己去打打野豬,然後爬爬樹,或者下下水。
不不不,錯了,錯了,她低估了一個男人,一個寂寞了三十幾年老男人那齷齪又黑暗的內心。
蕭菁有些哭笑不得的站在懸崖邊,寒冷的北風糊了她滿臉,她還有些懵,有些發怵,隊長不會因為自己是他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所以打算一腳把她踹回娘胎重新再世為人?
沈晟風站在小士兵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覽眾山小的氣勢磅礴,波瀾壯闊的美不勝收,他道,“敢跳嗎?”
蕭菁被嚇得當場腿軟,她道,“隊長,您有這麼恨我嗎?”
沈晟風沒有吭聲,兩兩四目相對,他看著士兵,保持沉默。
蕭菁咽了一口口水,“隊長,您是開玩笑的對吧。”
“這是半臂懸崖,坡度可達75度,適合磨練一個人的膽量以及耐力。”
蕭菁有一種不祥預感,隊長沒有在和她開玩笑。
沈晟風將繩子遞給他,“係在腰上。”、
蕭菁高懸的心髒緩慢的放了下來,至少隊長還是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沈晟風繼續道,“這條繩子會在你遇難之後成功的讓我們找到你的遺體,不至於讓你曝屍荒野。”
蕭菁拿著繩子的手突然有些沉重了,她覺得自己手裏托著的不是自己生命的紐帶,而是自己死亡之後的定位儀。
沈晟風將繩子一頭纏在一棵樹上,隨後用眼角餘光瞥了蕭菁一眼,仿佛在用眼珠子告訴他,你是自己下去,還是由他踹一腳之後被踢下去。
蕭菁趴在懸崖邊,深吸一口氣,最後緩慢的往山腳爬下去。
坡度太陡,有好幾次她踩到了碎石子,差點沒有繃住自己直接滾下去。
鋒利的石子刺破了她的皮肉,她咬緊牙關穩住身體重心,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動著。
寒風的山風沒有溫度的吹拂而過,她不敢往下看,下麵好像深不見底似的一望無際。
“到什麼位置了?”男人的聲音從山頂處響起,回音繚繞在山穀中。
蕭菁停止了下降,抬頭觀察了一下頂上冒著頭的男人,道,“十米左右。”
“半個小時左右你才下降十米?”沈晟風質疑道。
蕭菁嘴角抽了抽,她覺得她還沒有摔下去已經是奇跡了。
“加快速度,如果再過半個小時你沒有下到底部,我直接割了繩子。”沈晟風抬起一條腿站在石頭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
蕭菁如鯁在喉,她可不敢質疑隊長的決定,這家夥肯定是說到做到,她不得不加快腳程。
有可能是太過急功近利,她腳下一打滑,整個人突然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沈晟風神色一凜,下意識的攥住下降的繩子。
繩子繃緊。
蕭菁因為慣性撞在了石壁上,當場覺得心肺處一陣劇痛,她咬了咬牙,一手扣著繩子,一手抓著石頭,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動彈不得。
沈晟風站起身,嚐試著拉動繩子,可是很快他便停止了動作,繩子摩擦著石頭,猶如被放在了刀刃上,隨時都有可能被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