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碧眼的護士趕緊攔住了對病人施暴的穆浩然,還呼叫著保安。
病房裏鬧哄哄著,病床上的臉色慘淡的陸子辰突然就睜開了眼。
都來不及搭理身上插著的那些線和針頭,陸子辰嘶啞著聲音問著:“不是雪晴?我明明看見跟雪晴長得一模一樣,那真正的雪晴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嗬,”穆浩然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覷了陸子辰一眼,“蠢貨。”
明明幾天前還互相要取對方性命的兩人,卻火速地又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浩然,依你這麼說,最大的問題就是出來我助理身上了,”陸子辰慌不迭地質問著,滿眼裏都是呼之欲出的怒火:“你為什麼不早說?他當天手術到一半突然就羊癲瘋發作。”
一向運籌帷幄的穆浩然也蹙了蹙眉,眸光甚是複雜:“他已經被滅口了。”
“又是你找人做的?”身為醫生的陸子辰雖然早就習慣了生離死別。
可他還是對著這種穆浩然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甚是不認同:“你是不是傻,就算他一次不說,你就不會嚴刑逼供嗎?現在人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們要去哪裏找雪晴?”
“他當天被搶救過來後,是過了兩天羊癲瘋再次發作,咬斷了他自己的舌頭才死的,”穆浩然若有所思地闡述著當天醫院給出來的死亡說明。
陸子辰驚呼道:“這麼巧一定有鬼。”
就在這時候穆浩然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著電話那邊的激動的說辭,他整個人一會像是被太陽光照過後的明朗,一會又像是被烏雲籠罩住一樣。
掛了電話良久,他幽幽地望著一臉疑惑又急切的陸子辰說道:“聘婷回到S市了?”
“聘婷?“
一想到蘇聘婷已經死了,後來就是顧雪晴偽裝成的“蘇聘婷”。
陸子辰很快就反應過來,興奮地喊了聲“yes”,又對著天空禱告感激著,“謝天謝地,雪晴總算回來了。”
望著陸子辰像個單純的孩子露出著幸福的笑容,穆浩然心裏一時之間浮現出了很多猜忌與複雜的想法。
怎麼一切會這麼巧呢。
難道……
“陸子辰,我問你最後一遍……”穆浩然淩厲的雙眸其實已經從陸子辰那打從心裏的喜悅得到了答案。
他應該不知道。
正處在失而複得興奮下的陸子辰,難掩住心底的喜悅,臉頰上還帶著一絲害羞:“穆浩然,我要正式向你宣戰。我一定會耗盡所有力氣去保護雪晴,我愛她,我要娶她……”
從他在法國再次遇見穆浩然開始,他就隻想著要殺死穆浩然跟顧雪晴報仇,昏迷醒後就一心隻想知道顧雪晴的下落。
他一直忽略了穆浩然究竟是為什麼要找到顧雪晴。
“是真正的蘇聘婷出現了,”穆浩然明麵上是很冷靜地說出這句話,盯著陸子辰的眼眸裏風起雲湧。
顧雪晴就隻能是他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隻能屬於他穆浩然一個人。
聽聞,陸子辰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做過山車一樣,前一秒明明還高興地恨不得上天,這一秒心情就跌落穀底了。
這種落差,幾乎要將他摧毀一般。
“嘭”地一聲,陸子辰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瞳孔也已經失去了焦距,嘴裏念叨著:“雪晴,你到底在哪裏,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回國去調查,你留在法國多留心周遭的一切,有人應該還有行動的,”穆浩然覺得有雙無形的手在拿捏著這一切。
他們好像步入了某種圈套一樣,又像是在迷宮裏被人誤導著走著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