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雪晴一副陷入回憶裏不可自拔的痛苦模樣。
蘇勇安慰道:“雪晴,當年逼你還眼角膜的事情不能全部怪浩然,是我跟你阿姨給他施加了太多的壓力。
我們以終止與穆氏集團的所有合作要挾他,要知道穆家和蘇家可是老樹和藤的關係,終止合作就意味著要毀了穆氏。
聘婷的遺願也都在郵件裏寫的很清楚了,就是希望你和浩然能相親相愛在一起。因為浩然一直愛的人是你,聘婷怕她走了,浩然會徹底忘記她,這才自私地要你整容成她的模樣。雪晴,聘婷在彌留之際都在等著你,她是真的想跟你當麵道歉。你能原諒她,幫她完成心願,跟浩然好好在一起嗎?”
抹了抹自己濕噠噠的眼睛,顧雪晴不停地搖著頭,哽咽道:“我從來就沒有恨過聘婷,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蘇瀾和她媽媽一起衝了進來。
蘇母叉著腰將顧雪晴邊往外趕,邊破口大罵道:“小賤人,你跟你媽一樣不要臉,專門搶別人的男人。你現在假惺惺來這裏看聘婷的爸爸幹嘛,搶了聘婷的男人不止,還想搶她應得的那份財產嗎?我寧願把這些錢燒了,也不會給你一毛。”
病床上的蘇勇本來就對顧雪晴愧疚不已,更加聽不得她被如此辱罵,就吃力地吼道:“雪晴是我親生女兒,在法律上她都是能繼承我財產的。”
“蘇勇你個白眼狼,要不是我娘家幫襯你,你能有今天。你竟然敢把我蒙在鼓裏養這個小賤人這麼多年,我們今天來一次性把賬給算清楚……”
作為外人,顧雪晴也不好參合他們的家事。
顧雪晴從病房裏默默退了出來,才離開住院樓,蘇瀾從後麵拽住了她,狂吼道: “顧雪晴,你敢打蘇家財產和浩然哥主意,我就毀了你最在乎的一切。別那麼自私,多想想念蘭。”
言畢,蘇瀾扭曲變形的臉越發地猙獰起來,她抬起手就要扇顧雪晴。
驀地,電光火石之間,一塊石頭橫著飛出來,將蘇瀾砸到了。
“啊”一陣吃痛聲伴隨著不明物體跌落的“噠啪”聲同時在走廊上響起。
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一把還泛著銳利光芒的利刀。
要不是蘇瀾摔倒,那把跌落的刀就會將會隨著蘇瀾的巴掌過來,從而將顧雪晴的臉給刮破毀容了。
顧雪晴迅速地撿起地上的刀,比劃在蘇瀾的脖頸大動脈處,眸光陰森,語氣堅定:“無論是你們蘇家財產還是穆浩然,我都沒興趣。倘若你敢動念蘭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手刃你,我不是開玩笑的。”
言畢,她就鬆開了怕到渾身顫抖的蘇瀾。
蘇瀾一邊逃一邊威脅著:“顧雪晴,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因為你鬥不過我的。”
這個小插曲,顧雪晴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穆浩然很寵穆念蘭,經常都有保鏢跟在女兒身邊。
反倒是小睿,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希望陸子辰一切順利。
不得不說見了一次蘇勇,將她的心完全給攪亂了。
好像有什麼被顛覆了一樣。
當時在冰島,她其實是先看到穆浩然的郵件才去看聘婷的郵件。
以至於她有了個先入為主的觀念,穆浩然愛的人至始至終是蘇聘婷,逼她現身無非就是為了給蘇聘婷報仇。
可壓根忽視了蘇聘婷隱晦地表達了她得不到穆浩然愛情的哀傷。
不知不覺地她竟然坐車來到了他們當時所讀的高中。
這所學校改變了不少,一點也沒有他們讀書時候的影子了,就連學校後麵的那片小森林也看不到了。
想必刻著“每次回頭,希望你都在”這句話的那顆大樹也沒有了,她訕笑地自言自語著:“顧雪晴,你還在期待些什麼?”
冬夜的風除了吹在身上很涼之外,也將她的思緒吹清晰了。
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們之間還隔著一條人命。
還有當年他親手送你去死的事情都忘記了嗎?
在她轉身之際,就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