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賢的這一舉動,看在外人眼裏或許會覺得浪漫,覺得感動,因為他那溫柔的眼神,含蓄又恰到好處的表達著傾慕之情,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在麵對這樣一個美男的柔情攻勢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可是江若雨卻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和她相同不舒服的,另一邊的王芷秋險些氣的撕碎了禮服。王瀟麵沉似水,眼神看著台上的蔡市長,好像在認真欣賞那五音少了四音半的歌曲。可他心裏的鬱悶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徐子賢,你好意我心領了,但這簪子我不能收。”
江若雨抬手,將發簪摘下來塞回到徐子賢手裏,笑道:“你的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無功不受祿,怎麼能白拿你的東西呢。”
徐子賢柳葉眉緊緊的蹙著,給他的病容又增加了三分憂鬱的美感,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小雨,你不要誤會,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送你這簪子,我看你好像很喜歡。”
江若雨搖頭,將他又一次遞過來的簪子推了回去,歎息著說:“徐子賢,人這一生可以喜歡很多東西,但是未必每一樣都要得到啊。有的時候純粹欣賞未必就是一件壞事。這發簪我確實喜歡,可也是隻要看一看就夠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應該拿去送你女朋友才對。”
江若雨一語雙關,到最後還越過他看了一眼王芷秋。用眼神示意他他的女伴在那邊,他不應該把人家扔下到這裏來找她。
徐子賢何等聰明,哪會不明白江若雨的意思,他心頭劇顫,顫抖著後退了一步,強扯出一個微笑來妥協的說:“好,小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會強求你啊,這簪子我留著,什麼時候你想要了就來告訴我。”說著對江若雨身旁的王瀟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才轉身回自己的作為去。江若雨歎了口氣,希望徐子賢能明白。如果是做朋友,那麼她倒是可以做他的朋友一輩子。如果他對她有其他的想法,那就不要怪她狠狠的拒絕了。這樣也是為了他好,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給他希望。
王瀟一掃剛才的陰鬱,鳳眼中含著笑意,心情大好的聽著走調嚴重的《少年壯誌不言愁》,看包子拒絕別人這麼果斷,他都有點慶幸自己現在的情況了,至少他沒有被她劃在那條線之外不是麼。
蔡市長出馬,果然不凡,他的歌唱的雖然比“一般”都不如,但卻拍出了300萬元的高價,等同於剛才的明代羊脂白玉玉簪了。江若雨不得不感慨,這就是市長的力量,他這是為了慈善事業才來唱一次,如果為了賺錢,那還不賺個金銀滿缽了。
“下麵拍賣的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拍品。”拍賣師朗聲說完,笑看著身後由禮儀小姐推上來的輪椅,輪椅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穿著舞蹈服,正笑容滿麵的坐在上麵。“接下來拍出的這支舞蹈,低價3000元。有請我們的舞蹈演員。”
江若雨驚訝的看著台上坐輪椅的少女,就隻見她修長的手筆,隨著舒緩的音樂而舞動,臉上的表情柔和又莊重,好像她做的是一項非常神聖的事情。由於腿部不能動,她的舞蹈隻能靠上肢來完成,自然少了許多的美感,再加上她既不是市長,也不是名人,對於一個普通的殘疾人表演舞蹈,眾人也提不起過多的興趣,隻是安靜的看著。和剛才蔡市長表演的時候那熱鬧的場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曲結束,坐輪椅的女孩彎腰謝幕。拍賣師上台組織拍賣。可是出來競價的人卻寥寥無幾。到最後,價格停留在五千四百元就停滯不前了。
江若雨抿著嘴,心裏強烈的不忿。市長唱歌,質量那麼不過關,這些富商名流也打著做善事的旗號出來捧場。可到了這平凡的殘疾女孩的時候,居然這麼多有錢人都無人問津了?他們不都是來做善事的嗎?之前的寶物不是也都那麼高價的拍去了嗎?怎麼這樣一個為了做善事,不惜暴露自己的缺憾,坐在輪椅上隻用手筆跳舞的女孩,就沒有人能體諒她的心情和她的用心呢。人家殘疾人都放開心結了,這些有手有腳的人,卻隻知道名利,隻知道拉關係!
江若雨越想越生氣,看著那殘疾女孩受傷的神情的時候,表情明顯的顯出了不開心。
“五千四百元一次。”拍賣師環顧全場朗聲說道。
江若雨大眼睛轉了一下,她小金庫裏有九十多萬,現在家裏也穩定了,爸媽手裏有將近九萬塊錢,周轉也夠了。買車也用不到她。而且她賺錢還蠻快的,常去古玩城走一走就什麼都有了,再說這一次是做善事啊!
想到這裏,江若雨舉起了手裏的競拍號牌朗聲說道:“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