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百漠和顧雲琛趕過來的時候,大夫已經給蔣正宏看過了,他服了藥後睡了過去。
顧雲琛雙目赤紅,看著林易天十分惱怒。
要說這事和他沒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這人看著是個逍遙公子,其實是個混世魔王,可幹起壞事來簡直喪心病狂、不計後果!
傅百漠臉色比顧雲琛好看不了幾分,他是完全沒想到林易天會出這種昏招!
林易天看看傅百漠,隨即目光閃爍、避開了他的視線,轉身痛心疾首的對顧雲琛道:“顧師長,都是我的錯,我是真沒想到左忠林醉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可見貪杯誤事!我決定了,自即日起,遼北軍中上下開始行禁酒令!”
竟然全都賴到貪杯上了。
顧雲琛氣壞了,可是他知道,此時就算是懷疑林易天也不能提,尤其是沒有真憑實據,在遼北懷疑五省巡閱使,除非他活夠了。
但是不敢不代表不能,顧雲琛扭過頭去,理也不理林易天。
林易天自知理虧,也不計較,繼續賠客氣道:“顧師長放心,我已經囑咐了在場的人,絕對不會有任何閑言碎語傳出去,左忠林也是暴斃而亡,絕對不敢有辱蔣特派員的聲名,還有,之前的貿易協議,我們願意再無條件讓出25%的利益!”
25%?顧雲琛一楞。
這倒是不錯。
可這事也正證明了他的理虧,顧雲琛“哼”的一聲,背對林易天,坐在了蔣正宏床邊。
顧雲琛不理他,林易天隻得看傅百漠了,於是他抬頭衝傅百漠陪了一個笑,眼中滿是真誠的歉意。
活脫脫一隻搖頭擺尾討好人的犬類。
傅百漠斜斜瞪他一眼,也不說話,隨後看看門的方向,也向床邊走去。
林易天會意,立刻道:“啊,我去看看藥怎麼樣了!”
說完,麻溜的出了門。
房內傅百漠和顧雲琛並排而坐,傅百漠探了探蔣正宏的脈搏,確定他睡熟了這才轉頭對顧雲琛小聲道:“雲琛,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雲琛臉色不佳,但還是站起了身。
兩人來到外間坐下,傅百漠歉然道:“抱歉,此事我事前實在不知,不然……斷不會發生這種事。”
顧雲琛也相信這話,傅百漠不是這種人,絕對不屑用這種手段,自然也不會坐視林易天這麼幹。
“我從沒見過這麼混賬的巡閱使!如此他就算除了左忠林又如何?蔣正宏受此奇恥大辱,那邊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顧雲琛道。
“是,這事是他不對,我會好好說他,可是就算沒這些事,那邊不也已經采取了措施嗎?早晚的事,隻不過這事會讓情況變得更糟而已。”傅百漠道。
顧雲琛想了想,點了點頭,“你這麼說,遼北是已經做好迎接迎頭痛擊的準備了嗎?”
傅百漠搖搖頭,“遠沒有。”
顧雲琛側了側身子道:“百漠,這裏沒有外人,咱麼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覺得,林易天有能力和南京抗衡嗎?”
傅百漠微微一怔,隨後搖了搖頭,“不是沒有,而是不能不能。”
名不正則言不順,林易天之所以能一步步逐漸做大,也是因為掛著一個巡閱使的虛名,盡管是虛名,可這個虛名加上實力,就是百分百的權利。
若隻有權利而沒有這個虛名,他不過是亂臣賊子,許多人會打心眼裏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