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淩非打開桌子上的保險櫃,裏麵放著幾把槍和一些重要文件。

槍自然是黑市買的,所以才藏在這裏麵。現代世界他也不想自找麻煩,所以槍從買完之後就沒動過,隻當是保險起見了。可是現在,修淩非也顧不上什麼了。

他有自信初景軒不會對他下殺手,但是景淵,他真的難以預測。

此時此刻,修淩非殺意大起。初景淵是一個大隱患,既然要單獨見麵,他寧可先下殺手,也要一次性剔除這顆炸/彈,不殺初景淵,恐怕修淩非日後再也不能安心睡覺。他寧可和現代人糾葛,也不想留下自己這曾經的四兒子。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修淩非獨自一人開車離開了修家豪宅。

他來到初景淵所寫的地址,這裏已經算是城市郊區了,而且是一片隻有毛坯的爛尾房,除了主路上有路燈,爛尾房那一片裏麵根本沒有亮。

修淩非下了車,車燈直徑照著黑暗。他的手指扣在槍柄上,向著裏麵走去。

走著走著,越來越遠,慢慢的,車燈也照不著了。隻有一輪殘月在天空上散發著輕微光芒。

好一個月黑風高夜。

修淩非抬起頭,他看到前麵一樓的窗戶散出燈光,也是這一片唯一的亮光。

他緩緩地走進黑暗的樓棟,走入了這間沒有門的房子,陰暗的水泥牆客廳,從裏屋發出光芒。

修淩非走了進去,他轉過牆角——一年輕人坐在屋正中央的椅子上,手中還拿著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和他正好對上目光。

此人長得和景軒三分相似,明明是同樣的英俊,可他周遭都散發著淩厲森嚴的氣勢,一雙眼眸如潭水般深不可測。

年輕人輕輕一笑。不同於親王弟弟的如浴春風,他笑起來的時候會讓別人心中發寒。

“真是好久不見呐。”景淵嘴角噙著笑意,眼神卻冰冷無比,“父皇,別來無恙?”

修淩非猛地抬起手,可景淵比他更快,他將手中的啤酒瓶砸向修淩非的槍口,修淩非被幹擾隻是片刻的遲鈍了一下,景淵已經如同影子般閃到近處,一拳將他擊倒在地,槍也被甩出去老遠。

兩人開始打鬥起來。修淩非有上輩子的底子,這輩子的鍛煉,能比同齡男人身體更健壯有力,可他終究年紀大了,體力差了些,又養尊處優太多年,遠沒有上輩子的身手。而初景淵正值盛年,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身手——竟然和上輩子沒什麼區別。

幾分鍾下來,修淩非已經打不過初景淵。

初景淵將他製服在地的時候,修淩非已經開始因為體力透支而急喘氣,而景淵仍然呼吸平穩。

景淵感覺修淩非動作不對,他伸手一摸修淩非的身前,頓時氣笑了。

“可以啊,父皇。”他嘲諷道,“你竟然還穿著防彈衣來?也太瞧得起兒臣了吧。”

“住口!”修淩非聽到景淵故意喊他父親,還自稱兒臣,氣得差點沒吐出血來。“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你殺了我罷!”

景淵冷冷地注視著他。

“初灝厲,你多慮了。我這一次,還真沒想殺你。”景淵冷笑,“我要是殺你,就憑你家那安保,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這次是想和你聊聊。”

修淩非不斷掙紮,初景淵直接借力將他的手腕掐在背後,將修淩非摁在了地上。

修淩非的臉貼到了地麵,倒是冷靜了一點。他閉了閉眼睛,然後冷冷地說,“我與你沒什麼可談的。你直接動手吧。”

“是嗎,修老板?”

然後,修淩非看到初景淵拿起了他的槍,下一秒,冰涼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我上輩子能奪你皇位,殺你兒子,這輩子也仍然敢這樣做。”景淵慢條斯理地說,“要不然,您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