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似乎的確是這樣的。皇子過了一定年齡就不能出現在後宮,她和景淵每一次商量如何鏟除異己、如何布棋接下來行動時都非常的艱難警惕。

“比現在更難一些。”江時凝看到景軒的目光暗了暗了,她說,“怎麼了?”

景軒輕輕地鬆開了江時凝的手,過了半響,他才笑道,“沒什麼,忽然想起來,上一次這樣握著母親的手的時候,母親已經……”

江時凝心中歎息。

“這一世不會了。”她安慰道,“你我都如此年輕,大有幾十年相處的光景。”

“母親說的對,我這怎麼無緣無故談起不高興的事情。”景軒笑起來。他忽然想到什麼,說道,“您還有地方住嗎?可以去我那裏。”

“我還有好幾處房產。”江時凝無奈地說。

“可我有一個海港那邊的別墅。”景軒強調道,“海邊的。”

像是一個邀功的小男孩。

江時凝知道景軒隻是想單純的和她住一起,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可是她總是多想一些。男孩大了都得避嫌,更何況這一世他們既沒有血緣,而且年齡上似乎景軒比她還大一些。被人抓到把柄,說都說不清。

而且,也不太利於他以後成家。

但是看他殷切又純粹的目光,江時凝又不忍心拒絕。

“景軒,你知道我在顧慮什麼……我們現在必定和正常母子不同,不適合長期住在一起。”說著說著,果然,景軒的眼睛就黯淡了,江時凝歎了口氣,“住幾天還是可以的,正好我們聊聊天。”

“幾天也是好的!”景軒很容易滿足,就又笑了起來。

於是,江時凝去景軒在海港的別墅裏住了幾天。正如修淩非給自己孩子起名仍然都排‘景’字輩,景軒在別墅裝修上也非常古風,上一世的經曆是很難快速磨滅的。

景軒高高興興地去給她做晚飯,江時凝則參觀他的房子。她看到二樓書房裏,兩大牆麵的書。人家總裁書櫃裏可能都放著金融和管理或者各種專業英文的各種書籍,汪副總裁的書櫃裏一水的古代書籍和詩詞歌賦。

吃完晚飯後,江時凝在一樓上網調查研究目前的局勢和行業策略,景軒不打擾她,就偷偷上樓了。

過了不知多久,江時凝感覺看得開始脖子發酸,便上樓去看看景軒,活動一下。

結果上了二樓,就看到書房門微微敞開,景軒在看書。江時凝看到他站在桌角處低頭細細看書的樣子,恍然間回到了那深牆之中,景淵在樹下舞劍,景軒小小少年模樣,就一本正經地站在桌邊看書。景淵喜歡站在看書,說這樣集中精力,弟弟就喜歡跟哥哥學,最後景軒也站著看書了。

沒想到,習慣到現在都沒變過。

江時凝看了感慨,也沒有打擾景軒,就下樓去了。

江時凝還在想其他事情,凝露傳媒需要新鮮血液。說實話,就連這位最火的跳槽的顧昊天,江時凝都沒覺得他有哪裏出眾,隻能說混了一個小鮮肉必配的臉,可這天下好看或者帥氣的年輕男孩多著呢,光想靠臉,也火不了多少。而且就算靠臉,他的帥也是一種十分樣板化的帥。

藝人方麵,凝露傳媒需要新人。

而至於下一步行動,江時凝一邊等著下麵的人拿新的方案出來,一邊自己也在想,她有這些錢,能夠做什麼才是最有效、最高速的提升公司名氣的呢?

還是需要摸索。

江時凝成了好老板,這回真的天天都去公司上班,和眾人討論方案。

“其實我們有一個新想法。”其中一個人說,“與其我們自己訓練藝人,辛辛苦苦幫他找資源,還不如做一個選秀綜藝,排名前幾的可以簽約,這樣觀眾既對藝人更熟悉,我們也更好推廣。”

另一個人反駁他,“你要出男團?還是別了吧,隔壁前麵剛辦過一次,我們再辦,有點跟風的嫌疑。”

“不不不,大多數綜藝都是換湯不換藥的。”這個人說,“我們可以出一個男女練習生一起訓練的節目,而且不一定要做成團,很多人的性格適合單獨或者雙人出道。可以把男女練習生分成兩隊,不同的宿舍,但是有接觸區——自帶炒cp功能。”

其實目前而言,江時凝不想做一個以培養練習生為主的公司,因為傳媒公司能做的事情其實是很廣泛的。比如往影視傳媒發展,投資製作電影或者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