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時凝給瓦倫留房子開始,他們就覺得可能最後一個兒子是個蠻難纏的,但是當時也沒當回事,畢竟他們以為都是成年了的,就算上輩子再怎麼難纏,現在成年了,江時凝也可能讓他做得太過分。

千算萬算沒算到,最後一個竟然未成年,而且還被江時凝正式領養了的!

有點酸了。

其實如果說這個瓦倫真的是未成年,他們也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可是一想到瓦倫上輩子很有可能已經成年了,這輩子又正好未成年,就讓他們心中更不爽了。

晚上,景淵本來正在三樓訓練室對著牆壁打乒乓球,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景軒、陳潭良和喬懷澤都進來了。

“怎麼了?”景淵揚了揚眉毛。

關上了門,陳潭良看向景淵。

“你這次對這個新兒子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有能怎麼樣?”景淵懶洋洋地說,“人都到了,又不能把他塞回z城去。”

“那你不爽嗎?”

“是不爽啊。”景淵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無辜地看向其他人,“怎麼了?”

其他幾個人都有點欲言又止。

初景淵一向是最愛找麻煩的那個。其實他們可能都對什麼事情不滿的時候,他們的性格有的是忍耐一下/無視過去/不當回事,而景淵就會直接把這個事情挑開。

比如一個個新兄弟,陳潭良其實每次剛開始也都不太開心,但是他是好孩子,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去和人打架或者吵架,而景淵不滿就真的會。景淵這樣做的時候,其實也代替陳潭良他們把想做的這個事情給做了。

可是忽然間,初景淵忽然不挑事了。這讓大家都極其不適應。

其實景淵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來的,他將毛巾扔在一邊,然後笑了笑。

“我可不去打架了,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未成年,打起來多不好看。”他道,“再者說,我之前都說我金盆洗手了——我收拾他,再讓咱媽把我收拾一頓,我犯不上。”

臥槽,初景淵竟然真的看開了?

三人忽然覺得人生無望。

第二天早上,照例要吃早餐。雖然多了一個人,可是正好頂上陳若之的空位,所以還是那些座位。

結果要上餐桌時,就看到瓦倫自然而然地占在了江時凝右手邊的位置。而這裏本來是景淵的座位。

這都快欺負到頭上了啊!三人立刻看向景淵,就以初景淵這個脾氣,這時候應該開口訓兩句了,可是沒想到,他卻竟然自己拿著盤子坐在了右麵最後一個座位上。

……這還是初景淵嗎???是不是世界要毀滅了啊!!

眾人互相交流著目光,直到在樓上剛和部門經理通完電話的江時凝走了下來,她一看這座位,蹙了蹙眉。

她走過去,伸手摸了摸瓦倫的頭。

“瓦倫,你是後來的,你去和景淵換個位置。”

“沒事,不用管我。”景淵竟然很大方地說,“他願意坐哪就坐哪。”

江時凝也沒說話,又拍了拍瓦倫的肩膀。瓦倫抿著嘴站了起來,他瞪向初景淵——卻對上了景淵的微笑。

“剛開始可能都不適應,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我說。”兩人換座位時,景淵甚至很友善地說。

瓦倫沉默不語。心中頓時憋氣——江時凝可能聽不出來什麼,但是初景淵說話這個意思,就好像瓦倫是外來的,而他才是這個家的核心力量。

還裝大氣,

果然,景淵一坐下,江時凝就有點擔心地說,“你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好了,是一直被刺激的麼?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跟我說。”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景淵安慰她道。

他越這麼說,江時凝越心裏過意不去。

瓦倫:……

景淵這個人真是陰得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