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
慕容明月仰頭望著招牌,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才笑容滿麵地踏進這個叫蝶戀花的鋪子。
店裏隻有一個人。
她心跳慢了一拍後,又快了兩拍,隨即遞上手裏的盤子,依舊笑的很燦爛,把準備的客套話省了,直奔主題說道:“我家大廚烙的,賀你們開業之喜。”
慕容謹揪了一塊餅放在嘴裏。
“好吃。”
祝東風試探地說:“荊春秋?”
“嗯。”
慕容明月看見慕容謹就緊張,好像成了習慣,她認真分析過令她緊張的究竟是什麼原因,找出來,好消滅它。卻一直沒找到答案。
此時麵對令她倍感壓力的人,她極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哈哈一笑,道:“老板,你咋不叫張小二呢?”
慕容謹吃著油餅,慢聲慢語地說:“從今後我就這一個名字,荊春秋。”
慕容明月一邊打量著店內陳設,一邊說:“你這張臉上寫著慕容謹,隻改名字有用嗎?”
慕容謹接了她手裏的盤子,放在靠牆邊的小桌幾上,笑道:“我說我叫荊春秋,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慕容謹。”
明月揉了一個鼻子,又哈哈一笑。然後指著一枚碧綠色通體透亮的玉簪說:“我覺得這個不錯。”說著從頭上取下了紅色的絹花,放在玉簪旁邊,“換換吧。”
她對首飾類的,向來都不在意,這是沒話找話說。
慕容謹勾了勾嘴角,說:“不換。”
明月抬眼望著慕容旋笑道:“讓人滿意才是好禮物嘛。”
“喜歡可以買走,也好讓我們開張大吉。”慕容謹一本正經地說。
成不了親,也是朋友,更何況曾是她大哥,一枚簪子錢,也要算,也太見外了。明月嘿嘿笑道:“先記賬,從房費餐費裏慢慢扣吧。”
“好。新開張給你優惠,算一兩三文錢。”慕容謹淡淡地說。
還真是拿她當外人了,算這麼認真。她用手指敲著櫃麵,強裝鎮定地說:“你什麼來杭州的?”
“昨天。”
“房間已經訂了,免費的早餐,還有肉,你們怎麼沒住呢?”
“住朋友家裏了。”
在京口時,她就告訴慕容謹,要來杭州,他未提過這裏有什麼朋友,也沒有見他有什麼朋友,來關照她生意。於是忍不住問題:“什麼朋友?”
慕容謹笑道:“這是我的私事。”
慕容明月又揉了一下鼻子,問:“見你師弟了嗎?他現在是我們的大廚,油餅就是他烙的。味道很好吧?”
阿弦從外麵進來,正看到明月手裏揪摸著他早上送出的絹花。本來就對她不滿,看到她對自己送出的禮物不珍惜,更加的不滿。涼涼地說:“祝老板,不用守店的嗎?剛看見有客人進去。”
阿弦本來對他家大少爺心儀的人,是有幾分好感的。當他知道大少爺要跟她一起私奔時,也為大少爺歡喜。不久前,他發現她根本沒跟他家大少爺在一起。
不用想,就知道問題出在她那裏。大少爺對她的愛慕,別人不了解,他了解的是清清楚楚。
這個有眼無珠的女子,利用了大少爺對她的一腔熱情順利的離開了同裏,利用完了,自己遊山玩水去了。
他家英明神武的大少爺為了他有家不能回,家主做不成了,現在名字也不用了……再次見到她,不偷偷給她下毒就算是對她仁慈了。說個風涼話,對他來講,那是看在大少爺的麵子上。否則,視若無人。
慕容明月不是不珍惜禮物啊,為了表示喜歡還把它戴到頭上了。她是緊張,手沒地方放,無意識的亂揪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