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地上的碎紙片打掃了一下,易初打算出去覓點食。
手機突然響起來,易初拿出來一看,是柳哥打來的。
接通,易初剛準備問他是不是當上太監了,那邊就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喂,柳天成在劇組受傷了,現在在華東醫院!”
易初:“!!!”
易初還沒來得及問問情況,那邊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她心裏焦急萬分,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向華東醫院飛馳而去。
易初當初來做群演的第一天,就被騙子給騙了。
那人說做群演必須要演員證,現在在演員工會注冊的演員太多,工會需要審核很久的資料才能發放演員證。
說白了,這個審核的時間,就是各種想要鑽空子的人走路子的時間,而現在懷揣著明星夢,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為王寶強第二的人實在是太多,自然想方設法的各種托人找關係。
那人說他有關係,可以幫易初盡快辦下演員證,易初初來乍到,就被這麼忽悠著交了三千打點費,那是她大學時辛苦打工攢下來的。
當時正好柳天成路過,一把搶過騙子手裏的錢,對騙子一頓臭罵。
騙子見剛到手的肥鴨就這要飛了,跟柳天成撕扯起來,周圍有群演也曾經被騙過,二話不說就上來幫忙,那騙子見大勢已去,灰溜溜地跑了。
柳哥見她是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帶她去隻花了十塊錢辦好了演員證,又幫她找了現在的這個住處,給她說了很多群演的事,工作中也對她也頗為照顧。
……
易初趕到醫院,柳天成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他全身多處受傷,最嚴重的是斷了三根肋骨以及一條小腿。
據說是劇組的一匹馬受驚了,扯起馬樁,並拖著馬樁四處狂奔,直接衝進了劇組正在拍攝的練兵場地,造成多人受傷。
柳天成今天演的不是侍衛也不是太監,他演的是一個禁軍教頭。
禁軍教頭算是群演裏麵的特約,有幾句台詞,拿的錢也多,可惜柳天成錢沒拿到,把命差點搭上。
易初到了以後,劇組的人摔下三千元就走了,像他們這種跟劇組沒有任何勞務合同的“臨時工”,人家根本不可能給賠付多少醫藥費。
“三號床柳天成,該繳費了。”一個護士推開病房門朝裏麵喊了一嗓子。
易初看著病床上昏睡的柳天成,拿起劇組給的三千元錢,心情相當沉重。
柳哥傷的這麼重,輸血做手術打石膏等,沒個三四萬拿不下來,這三千塊錢隻是杯水車薪。
柳天成年近三十,做了六、七年群演,但群演不可能每天都有戲拍,這些年下來他也沒什麼存款。
而且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幾個月他也不能再去工作,日常生活都成問題。
易初繳了醫藥費回來,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旁,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圓潤的臉蛋上掛著罕見的愁容。
柳天成醒了,易初給他買了一份飯,他了解了自己傷勢之後,苦澀地笑了笑,說:“這些費用花完了,我就出院,回去養著也是一樣。”
“那怎麼行?!”易初瞪著他。
就柳天成這傷勢,三千塊錢撐死維持二三天,如果直接出院,要是再感染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易初拍了拍他的肩頭,“柳哥你別想太多,先安心在醫院住著。”
柳天成苦笑著搖了搖頭。
*
易初從醫院出來,坐上地鐵,徑直向一個方向走去。
來到一家私人會所門口,這裏平時停放的都是蘭博基尼、賓利、瑪莎拉蒂等豪車,出入的都是有錢人。
易初望了望大牌子上掛著的“大明湖畔私人會所”幾個大字,抬腳走了進去。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鍾,會所裏相當清閑,幾個前台有的玩手機,有的低頭打盹。
易初走過去,在台麵上拍了拍,“應聘。”
前台小姐懶洋洋地抬起頭,道:“簡曆。”
“沒有。”
“那你來應聘什麼?”
易初微微一笑,露出嘴角兩顆深深的小酒窩,悠悠吐出倆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