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衣服的版型全都一模一樣,又寬又大的,隻要穿起來合身就都一樣,哪有好看不好看的,隻是這布確實和土布不一樣,上麵印著圓形的花紋,在這燭光下都能看見隱隱的光澤,鑲邊和扣子也做得特別精致。
陸金蓮幫著她娘把衣服的扣子全部扣好,然後把袋子裏剩下的一並翻出來,她娘昨晚上就見過了,隻是又折了回去。
“這還有圍腰,鞋子,阿娘你全穿上吧!”
圍腰上用藍白二色的線繡了花鳥,這個顏色十分素雅。鞋子是短筒的老人靴,貼布繡。
貼布繡就是把各色的布剪成圖案貼在鞋麵上,然後用金紙剪成一毫米左右的細條貼在圖案的邊緣,最後用紅線按照一定針法一點一點地固定住。這個比別的繡法都費眼睛,一般老人都是穿這個繡法做出來的鞋子。
這是陸金蓮費了很長時間才做完的,布也是她跟人家換的,這幾天她就是收個尾。她們平時很忙,就是抽空閑的時間做,一年到頭能做兩三套是最正常的。
老太太將全套的都穿上,這工業布確實和土布不一樣,無論是摸著的感覺還是紋路,都要比她們自己織的好很多,難怪現在的土布已經不值錢了。
“你說你費那麼多心思做什麼,你自己家裏那麼多孩子!”老太太雖然高興,嘴上卻還是要念叨幾句。
“他們都大了,一個個翅膀硬的不行,我以後可不管他們了,愛咋地咋地。”
“你就嘴硬吧,能把孩子都養大不容易。”老太太生的孩子更多,後麵日子不太平,夭折了好幾個,但這個成活率已經很高了。
“阿娘你就看著吧,隻要以後你和阿爹不管我做什麼就行。”
陸金蓮之所以不和別家的一樣一直生,就是因為農秀珍的事情,從生了農秀珠,她就沒有再和農老圖同房,後麵自然就沒有孩子出生了。
其實她很後悔生了這麼多孩子,小時候光是養活他們就已經費盡了心血,辛辛苦苦把人都養大了成家了,最後她一點好沒得上,還成了惡人。
要是能回到年輕的時候,她絕對不會生那麼多孩子,她又不欠他們的,老話說得沒錯,兒女多了都是債,她的債讓她痛苦了大半輩子。
母女倆又在房間裏說了一會兒話,天就開始蒙蒙亮了,在此起彼落的雞鳴聲中,所有人開始新一天的工作,她們出來的時候她弟媳已經在做早飯了。
陸金蓮的弟媳李紅園是從離得有點遠的裏河寨嫁過來的,她人幹幹瘦瘦的,因為後麵生的孩子一個都沒有養住,顯得更加沒有精神。後麵她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之後就更虛了,比陸金蓮死得還早。
“阿姐,你難得來一趟,可惜我們白天得去上工,不能多陪你了。”李紅園表麵上的態度十分客氣,陸金山就一個人,很多時候都得仰仗這些外嫁的姑姐們,再加上她腰杆不怎麼硬,說話聲音都不敢大。
“我家裏也忙,隻是我想爹娘了才回來看看,這也是我家,用不著跟我客氣。”
陸金蓮作為家裏的大姐,所有的妹妹和弟弟都是她帶大的,他們都最敬重她,做什麼都得問過她。李紅園對她來說就是小輩,她說話很少會客氣,在文裏麵,李紅園不太喜歡她。
匆匆忙忙地吃了一點墊肚子的東西,這夫妻倆就背著背簍到固定地點去集合了,陸金蓮沒跟著上山,而是在家裏幫著兩個老人說話、收拾。
等太陽出來一會兒,山上露水盡了,陸金蓮裝了鐮刀小鋤頭,背著背簍離開了家。
她跟她娘說的是她最近腰疼,上後山找點草藥,那當然是假的,她要去的是某個山洞。
岑美玉有隨身空間,現在岑美玉每天隻能進去十分鍾,可是隨著她靈魂、身體、空間的進一步融合,她以後就可以一直待在裏麵,對空間的控製也會加強。而且無人的時候裏麵的時間靜止,隻要有人進去時間就會流動。
由於這些原因,進出空間被岑美玉發現的可能性很大,以後就不能隨便進去這個空間裏拿東西了,所以現在陸金蓮就得做好準備,趁岑美玉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多拿一些東西出來。她自己又沒有這麼好用的空間,就隻能找個安全的地方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