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瑾腦袋裏此時根本就沒有情情愛愛那根弦,完全沒有和自家老爹的腦回路搭上,隻是驚覺自家老爹開恩給自己兩天假期,自己可以去得更加從容,不用那麼辛苦了!要知道這年頭的路可不好走,那牛車木板和屁股之間的拍打節奏......誰坐誰知道!
蔡思瑾和李永富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背上自己的書包回家了,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積攢了幾年的八兩銀子,想到館閣體的一本字帖怎麼都要賣到十兩銀子,還舔著臉和娘伸手要了二兩銀子湊足了十兩。
周琴音的腦回路和自己丈夫蔡仲邇完全一樣一樣的,見自己兒子想要去平江縣城裏自己小弟家中住一晚,立即就聯想到周水靜了,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她以為自己兒子要錢是想給表妹兼未婚妻周水靜買小玩意兒討好她呢,於是給錢給得很大方,心中卻酸酸的,唉,兒子日後就會疼媳婦兒啦,老娘的地位就靠邊站啦!
隻是回憶起前幾天在自家女兒頭上見到的那支“瑾哥兒購買”的審美恐怖的銀釵,她還是忍不住多嘴囑咐了一句:“瑾哥兒,靜兒她是年輕小姑娘,喜歡的款式和我們老娘們喜歡的不一樣,你挑銀簪子可要挑那種輕便漂亮、花紋多的,可別那麼實誠,盡挑些壓手的!”
要是自家兒子給未婚妻送的也是上次所見的那種銀簪子,估計自己得讓小李氏笑到明年去!
蔡思瑾一愣,他娘怎麼扯到銀簪子去了?他沒準備給周水靜買銀簪子啊!
周琴音一看自家兒子那個傻不愣登的表情就明白了,自己之前完全想錯了,自家兒子根本沒這個打算呢!於是問道:“瑾哥兒,你不準備送靜兒銀簪子麼?那準備送點兒什麼?”兒子的審美太過於“清奇”了,她還是問清楚把把關放心些。
蔡思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娘,我一點兒打算都沒有。我本來就是找個理由騙騙爹,想趁機到平江縣城裏的書肆買本館閣體的字帖,沒有想到爹就信了,還準我在小舅舅家住一晚。我想著字帖怎麼也得十兩銀子,自己隻攢得八兩,就再和娘您要二兩銀子了,沒有多餘錢的錢給表妹買什麼了啊!”
周琴音簡直恨鐵不成鋼,用手指戳著蔡思瑾的腦門兒說道:“你這傻孩子,難道就這麼空著手去你未婚妻家住一天,什麼禮物都不帶?”
蔡思瑾有些疑惑:“娘,我們家和小舅舅家這麼熟,以前去他家不都是白吃白住不帶禮物的麼?”上輩子他也沒有在成親前單獨送什麼禮物給靜兒,還不是兩人好好過了一輩子?
周琴音氣結,趕緊進屋將自己收拾出來準備讓兒子走親戚的包袱拿出來,狠狠遞給蔡思瑾,說道:“這個是為娘替你準備的禮物,你小舅舅、小舅媽、靜兒人人有份。你去之後拿給你小舅媽,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再掏出五兩銀子來,說道:“剛剛那些都是為娘和你爹爹準備的,你也得自己給靜兒買個禮物!去縣城裏的銀樓好好挑根簪子,晚上悄悄送給你靜表妹。誒喲,我的天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笨兒子啊!有錢給你自己親妹子打那麼敦實一根銀簪子,卻一分錢也沒給你未婚妻準備!讓我怎麼說你好!”
周琴音抱怨了幾句,但是過後心中卻是泛甜,自家兒子看重自家閨女越過媳婦兒是天大的好事兒啊,這樣即便自己和蔡仲邇日後去了,也不用擔心寶貝閨女兒沒人照看沒人撐腰了!
蔡思瑾頓時有些臉紅,他娘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啊,那根銀簪子根本不是他買的!他真是太不合格了,對妹妹對未婚妻都是那麼忽視,此番進城一定要給她們買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