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見水靜
四個人乘興而至、敗興而歸。
李永富不滿意的噘著嘴,說道:“哎,我本以為考中童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雖然沒有像瑾哥兒一樣樂暈了,但也高興了一整天呢!可是沒有想到這童生在那些人眼裏這麼不值錢!既然這樣,還請我們來這個勞什子的宴席幹什麼啊?還不如和師傅以及其他同窗們一起出去吃肉喝酒來得痛快呢!”
周墨江笑著說道:“就是,我之前一直看不起那些生徒,他們那種根本不用考試就有童生資格的人和我們怎麼比?咱們才是有真才實學的啊!可是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大受打擊,竟然人人都覺得我們這種正兒八經考上來的鄉貢不如他們!”
蔡思瑾卻完全不想和那些生徒慪氣,也不在乎別人看不起自己的眼光,隻是一直在那裏糾結著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了,他鬱悶地歎了口氣說道:“縣令大人也真是的,誇人就誇人唄,竟然還不真心!不是說我是什麼青年才俊麼?走點兒心不行麼!”
關鍵是這一次鹿鳴宴之後,他蔡思瑾還有什麼機會可能見到縣令大人啊!完全沒有機會啊!
張思晨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自然不是很在意別人的誇獎,他知道那些都是虛的,隻有考□□名才是自己的,才是自己賴以生存的本錢。但是看見蔡思瑾這樣對於縣令大人的誇讚耿耿於懷,於是出言勸慰到:“瑾師兄,何必為眼下這種小事耿耿於懷?還有兩個多月就是府試了,到時候若是你能得中秀才,豈不是比縣令大人的誇讚強一百倍!”
蔡思瑾一愣,是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考府試了,想當初自己三年後中了秀才,可是參加過正經的鹿鳴宴的,縣令大人也是主動來和自己碰了一杯酒的,何不到那個時候再討一句縣令大人的稱讚?
隻是想到係統那個規定——空口稱讚不算,必須要真心實意的稱讚才能行,蔡思瑾簡直是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這說明了他光考上秀才還不行,肯定要考得非常好才能行,要不然人家一個堂堂進士出身的七品縣令為啥要真心誇讚你啊!
一想到這個事情可是和自己的小命有關呢,蔡思瑾頓時覺得壓力山大,趕緊說道:“對對對!府試要快點兒提上日程複習起來!一定要在府試上考出個好名次,讓縣令大人真心覺得咱們有才華!”
李永富也燃氣了熊熊鬥誌:“就是,可不能讓那些生徒看不起,我們好歹也是正經科考出來的!那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思瑾和張思晨二人點頭稱是,周墨江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說,你們都忘記我之前已經放棄科舉了嗎?之前我就已經不去族學裏麵念書了啊,現下已經跟著我未來老丈人學了一段時間做賬了,這次考童生是給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學業一個交代,日後我也不打算再考了。”
李永富焦急地說道:“周墨江,那怎麼能成呢?你看看你,一兩個月隻是偶爾才來學校幾天,都比我這個每天挑燈夜讀的人考得好,你這麼聰明的腦袋,不考科舉多可惜啊!白瞎了啊!”
周墨江歎了口氣,說道:“永富,沒有辦法啊,我知道我腦子聰明,比起張思晨也是不差什麼的,隻是我不愛念書,在科舉上就沒有什麼大的建樹。可是我真的喜歡做賬,喜歡和那些數字打交道,這些天以來我去學做賬,簡直覺得如魚得水,以前的十多年對比起來簡直苦不堪言,我可是不準備再過那樣的苦日子,再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了,人嘛,不用活得那麼累,就該幹點兒自己擅長的事兒啊!”
蔡思瑾點了點頭,周墨江在算賬上的那一手水平他前世裏麵是見識過的,不用說什麼在平江縣或者西林府,就算是在整個邊西省都是排的上號的!不,或許還低估了些,前世裏周墨江後來一直是張思晨的心腹,算上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兒,說不準周墨江能在整個大晏朝都排上號呢!
張思晨和李永富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周墨江已經下定決定不再走科舉這條路,有了他自己的人生選擇,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勸。
現在看來,需要認真準備今年六月府試的人就剩下張思晨、蔡思瑾、李永富三人了。雖然三人說是說要考個好名次,可是做起來就有點兒困難了。府試因為是正經的大晏朝的科舉考試,那個難度比起童生試來說提升得可不僅僅是一星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