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唐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我求你了行麼?你跟我走吧。你如果不喜歡巴黎,我可以帶你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你想去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
顧文熙很想跟他走,但是她不能,因為她有自己的使命,而且她不能一輩子窩窩囊囊的活著。
“時間到了,收拾一下東西就該出發了。”她不容置疑的說。
季小唐還是無動於衷。
顧文熙沒辦法了,隻好對他說道:“你以後還能見到我,不急於這一天兩天,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上學。”
季小唐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
顧文熙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不能答應他:“怎麼可能,你有你的天賦,有你的人生,有你的未來……”
季小唐再次打斷了她的話:“我說的不是這個。”
顧文熙不置可否:“該走了。”
季小唐不死心的問:“你會等我麼?”
或許是為了讓他離開,或許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顧文熙脫口而出:“我會。”
“顧文熙,你就是個騙子。”季小唐攥緊了她的手腕,紅著眼圈看著她,委屈又憤怒的質問,“你說過你會等我。”
三年前,就是因為她答應了會等他,所以他才會坐上那趟飛往巴黎的航班,但是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得到她的任何消息,她就這樣消失了,而那張身份證上的信息也沒有再更新過,最後的記錄一直停留在丹東。
直到他回到巴黎一個月後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終究還是走了,沒等自己。
“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騙我?”失而複得的感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驚喜,反而更令他惶恐不安了起來,像是個沒有絲毫安全感的孩子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申,“不許走了,這次不許走了,你答應過我,這次不許走了。”
三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卻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她經曆了三年的流浪、輾轉、掙紮、煎熬,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顧文熙了,她被生活從方的打磨成了圓的,從臥底變成了通緝犯,從沒人陪到有人陪,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小唐。
她寧可自己一輩子都不再與他重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忽然進入到了她的視線裏。
韓爽。
刹那間,她的腦子裏就像過了電一樣,瞬間明白了韓爽為什麼會這麼了解她的底子了,同時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讓自己離開西輔市了——她怕自己和季小唐見麵。
但她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她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殺了她?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如果她被智衡當成了替身,那麼她不單會殺了原型,還會連智衡一起殺了。
不合理,這個女人的來路有問題,到底是誰安排的人?
顧文熙分析不出來。
但不論是那邊安排的人,都會對她不利,所以她不由提高了警惕,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季小唐還一直攥著她的手腕,她掙了一下,沒成功,隻好對他說道:“鬆開吧,你的女人來了。”
季小唐詫異的回頭,這才看到了韓爽,但他卻依舊沒鬆開顧文熙,甚至都沒有對韓爽的出現表示出一絲的慌亂和驚訝:“她很像你,你發現了麼?”
顧文熙沒再說話,默不作聲的看著韓爽走到了她和季小唐的麵前。她篤定韓爽一定會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和她打招呼,正想接下來該怎麼演這場戲的時候,韓爽卻衝著她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顧文熙,好久不見。”
顧文熙神色一僵,突然明白了韓爽想幹什麼,但是已經晚了,韓爽就像是在故意挑釁她一樣,輕飄飄的說道:“你的那位小男朋友,最近怎麼樣?對了,他叫智衡是吧?西輔警校大三年級的學生,馬上要升大四了,他比你小了整整六歲。我一直很想問問你,你選他當你的男人,是因為愛他,還是因為他爸是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