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衡還沒站穩,就一把抓住了陶建樹的手腕,焦躁急切地問:“她人呢?”
陶建樹感覺這臭小子明顯憔悴了不少,上次麵的時候還是個精精神神的帥小夥,現在瘦的連眼窩都凹下去了,一雙眼裏遍布紅血絲,說明是真心對他女兒,但是在任務麵前,兒女情長隻能靠後排。
隨後陶建樹長歎了口氣,拍著智衡的手臂,語重心長的說:“你聽叔叔的話,回去,好好上學,這才是你現在最緊要的任務。”
智衡置若罔聞,瘋了一樣吼道:“她在哪?我隻想知道她去哪了?”
陶建樹又歎了口氣,雖然不忍心,但也隻能對他說一句:“我也不清楚,以後你也不要再來找我打聽這件事情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隨後朝著身邊的警衛揮了揮手。警衛們得到命令後立即控製住了智衡,直到陶建樹的車消失在這條馬路上,他們才將智衡鬆開。
苦苦尋找了半個月,智衡沒有打聽到她的任何消息,並且還四處碰壁,像是走入了絕境,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絕望過,時刻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現在已經不再奢求能見到她了,隻要知道她平安無事就行。
然而就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
自從顧文熙消失後,他依舊住在她租的房子裏,期待有一天她能回家。他從特情處回來的那天,看到家門口的地攤上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沒留下任何多餘信息,隻用黑色簽字筆寫了一個字:“蓁。”
智衡瞬間屏住了呼吸,毫不停頓的將信封從地上撿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撕開了信封,抖著手抽出了裏麵的白色信紙。
內容隻有短短一句話——晚七點,明珠大酒店見,一個人來。
……
智衡六點半就到了明珠大酒店,為了不引人矚目,他並沒有站在酒店大門口等,而是去了酒店對麵的一家書店,一邊假意看書,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麵的酒店。
大約七點的時候,一位身穿淺色風衣的女人從酒店裏麵走了出來。由於離得太遠,智衡看不清她的臉,但是通過身材和走路的姿態判斷,他確定她就是顧文熙。
看見到她的一瞬間他的眼圈就紅了,剛要從書店裏麵衝出去找她,手機卻突然響了,與此同時,他看到馬路對麵的她正舉著手機,所以就強製自己壓下了心頭那股想要去找她的衝動,接通了電話。
“喂,智衡?”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智衡就崩潰了,半個月以來積壓在自己心頭的委屈和絕望瞬間就爆發了。站在書店裏,直愣愣的看著對麵的她,啞著嗓子,委屈又憤怒的質問:“你去哪了?”
“我在執行任務。”她的聲音中也帶上了哽咽,“我好想你。”
智衡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急切道:“我能過去找你麼?”
她決然說道:“不行。季小唐就在大廳,你過來他會發現。”
聽到“季小唐”三個字後,智衡瞬間就慌了:“你到底在執行什麼任務?”
“你別問這麼多了,對你沒好處。”說完,她突然哭了,泣聲哀求道,“你能帶我走麼?我不想執行任務了,我想和你走,你帶我走吧智衡。”
智衡毫不猶豫:“我帶你走,我現在就在你走。”說著,他就要朝她衝過去。
然而她卻突然轉過了身背對著他,對著電話急切地說道:“你別過來,過來我會死!”
智衡瞬間停下了腳步,手足無措的僵在了書店門口。
隻聽電話裏的她語速極快的說道:“明天晚上八點,季小唐會在西輔水庫附近的美術館開畫展,你在美術館後門等我,到時候我會趁人多的時候去找你,我們一起走,再也不回來了。”
智衡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一句的保證:“好,我帶你走,我一定會帶你走!”
她急匆匆的對著手機說了句:“我等你。”然後掛了電話,之後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直接朝著明珠酒店走了過去。進門之後,她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伸手擦幹了臉上的淚痕,隨後一位身穿製服的女服務員朝她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她說道:“韓小姐,季總讓您直接去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