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按照醫囑, 抽血化驗後,最終診斷結果為孕6周。
因為孕期太短, 無法做B超檢查, 就算她的孕期達到了第一次做B超的時間,也隻能勉強檢查出:宮內還是宮外孕。
懷孕時間太短,就連專家也無法決斷些什麼, 遂給出了兩套方案,讓溫暖自行選擇:
1.如果她實在擔心孩子會因為醉酒的緣故而受到影響,趁著孕期不長,今日便打掉孩子。
2.如果她願意再等等,目前就得先保胎,因為她孕酮偏低, 會有先兆流產或是宮外孕的風險。孕中期和孕後期分別會有大小排畸檢測各一次, 做過後基本可排除幼兒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先天不足, 或是外觀上的缺陷。但這個方案風險太大, 孕中後期若檢查出孩子有問題,再打胎,對孕婦本身傷害極大, 甚至會造成生命危險。
專家姓何,看上去年齡已過半百,經驗自是相當豐富。
看著溫暖眉頭緊鎖,難以決斷的模樣, 微微歎了口氣, “小姑娘, 我不能說孩子一定有問題,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
是的,沒有人能百分之百確定,醉酒後生下來的孩子就一定有問題,但同樣的案例,又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醫生不敢片麵而斷,亦擔不起這次選擇錯誤後的沉重責任,隻得將一切的選擇權交給了溫暖本人。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秒,溫暖睫毛微微顫動,雙手撫在自己的肚子上,對於之前的衝動行為後悔不已,她為什麼要拉著賀淵陪她喝酒?醉酒後又為什麼會與賀淵衝動放縱?
她思忖了許久,一瞬之間,她與賀淵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最終共結連理的過去,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她莫名就有了勇氣,有了力量,就算是拚盡性命又如何?隻要還有一線希望證明孩子是健康的,她都要去試試。
再抬眸時,她的眼神裏隻剩下一片堅定,“謝謝你醫生,我選擇後者。”
也就是先保住孩子。
“你想好了?”
溫暖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剛走出診室,舒悅便迎了上來,滿是擔憂地問,“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溫暖微微牽起唇角,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點,“沒事,醫生說隻要按時來產檢就行了,別的無需擔心。孩子沒問題。”
她不想讓舒悅為她擔心,因此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舒悅沒生過孩子,也不懂這些產科知識,再加上溫暖的確與進去時的那份凝重相比,輕鬆了不少,僅遲疑了片刻,就選擇了相信她所說的話。
此時離微博事件已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舒悅萬萬沒想到,她一出醫院,各大媒體記者蜂擁而至,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麵對突如其來的媒體記者,她的第一反應便是保護好溫暖,不讓她被這群人給磕著碰著,傷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因此,她不僅伸開手,為溫暖擋開了一段安全距離,嘴裏還不斷客套疏離地說著,“請讓一讓,讓一讓。”
記者們哪兒肯放過她,一窩蜂地追問,“月亮仙,有人拍到你獨自一人坐在婦產科長椅上的照片,請問你此次來醫院做檢查是因為懷孕了嗎?”
“月亮仙,請問你懷孕幾個月了?”
“舒小姐,方便透露一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舒小姐,你這算是未婚先孕嗎?”
“舒小姐,孩子的父親為何不陪你來?是不是你慘遭拋棄?”
“舒小姐,你這次來是準備打胎,還是想堅持把孩子給生下來?”
“舒小姐,你是否豪門夢碎,想用孩子來要挾孩子的父親?”
“舒小姐,孩子的父親是否看不起你的職業,才遲遲不肯露麵?”
……
越到最後,那些人問出來的話語越加汙穢不堪,舒悅深知,再多的解釋到了這群人眼裏也隻是狡辯,索性由他們去問,反正清者自清,她也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她始終不忘護著溫暖,嘴裏隻是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對不起,無可奉告,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溫暖看不過去了,抬眸就欲解釋,舒悅見狀,摁著她肩膀的手稍微緊了緊,朝著她搖了搖頭,無聲製止。
如今的情況隻會越解釋越亂,她不想把溫暖也牽扯進來。
更何況,臨出醫院前,溫暖曾拜托她先不要告訴賀淵,想等時機成熟了,自己給他一個驚喜,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就不能食言,如今溫暖若是替她解釋了,賀淵看到電視上的內容也就一目了然了。
溫暖抿了抿唇,眼裏滿是愧疚,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是她害了舒悅,沒事幹嘛讓她一個女明星陪她來婦產科做檢查啊?
這種事向來是演藝圈最忌諱的。
可舒悅卻為了她……
溫暖將本欲說出口的話全都咽了回去,她不傻,知道如今怎麼解釋也隻是徒勞,說錯了話還極有可能會連累了舒悅,不如先回去,靜下心來,再好好想想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