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那裏有我這個叔叔親近?”

“論輩分我還是伯伯!”

“我家老爺子和陳默爺爺以前可是生死兄弟,我的輩分比你們所有人都高!”

聲音絡繹不絕,許律師隻想捂住耳朵,他額頭上青筋一抽一抽,想讓所有人都閉嘴,全都是遠房親戚有什麼好攀扯,可他不能說。

陳默和顧尋上樓後,許律師和管家就被這些親戚們糾纏上,管家推脫了句不會管主人家任何事,就去廚房和女仆一同準備點心茶水。

他走了,戴著金絲眼鏡的許律師專門管理收養手續,和陳默關係也最親近,哪兒都不能去,隻能在這裏忍受這些人的囉嗦,等陳默做好決定。

“許律師,你怎麼看?”

許律師呷一口茶水,默默挪動,離這些湊近他的人遠一些,他道:“我答應過陳老先生,不會幹涉陳默任何決定。”

王菊臉蛋圓潤泛著光澤,笑起來也有福氣:“那你就看她找一個……這樣的女人撫養?我這個人,性子最親切,待人也最真誠,我家又是信佛,積德行善的事沒少做,陳默在我家不會受委屈。”

她沒壓低聲音,有人不滿想要反駁,一道聲音突然由上至下響起道:“我覺得顧尋很好。”

陳默慢慢渡步,她姿態優雅,神情淡漠,顧尋不緊不慢跟在她的身後,不斷被眾人甩眼刀子她也不退步,就死死跟著陳默,成為她的小尾巴。

“感謝各位的到訪,今天的事至此結束。管家會為各位準備宴席和一份禮物,希望各位下次在我成年後到訪,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招待各位。”

王菊迫不及待地道:“默默,那監護人你要選擇那個陪酒女?”

顧尋呼吸屏住,陳默說她要考慮一下,指不定現在就反悔翻臉,不是說女人心海底針,什麼時候變化都有可能。

顧尋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想著陳默沒有選擇她的話,把陳默打暈帶回家養起來的可能性多高。

在陳默看來顧尋不吭聲,是在為陪酒女這三個字難受。

顧尋為陳默從良,許久沒有人在顧尋麵前提起過,現在乾坤朗朗被人這麼說戳到她傷口了。

陳默褪去剛剛純良的神情,她冰冷的視線掃過王菊,笑盈盈地道。“姑姑,我覺得對人說話放尊重,是禮貌問題,您說對嗎?”

王菊渾身一顫,明明陳默隻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剛剛聊天的時候還單純天真,她什麼事都不能做,可是直覺拚命告訴王菊,不能和麵前人硬碰硬。她磕磕絆絆地道:“對。”

陳默沒讓除王菊外的人看到自己危險的神情,她的聲音依然是清脆動聽:“那你是不是要道歉。”

“顧尋對不起。”說完,王菊捂住心髒,率先出門。她是最想收養陳默那個人,現在也是退出最快的人,在她離開後,其他人陸陸續續被許律師打發走。

許律師對顧尋露出友好的笑容。

顧尋嗬嗬一笑。“許律師真是年輕有為。”

許律師:“顧小姐客氣。”

顧尋:“不是客氣,你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讓我十分欽佩。”

許律師:“……”顧尋是在誇他吧?

陳默撲哧一笑。

顧尋掐掐陳默有些嘟嘟肉的臉,滿是膠原蛋白捏起來揉揉,手感不錯。

顧尋壓低聲音道:“以後聽許律師說話的時候要多注意點,別被他坑到。”

陳默耳朵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