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不單謙遜的表明了身份,還不動聲色間為海因西裏站台。
高。
實在是高。
主持人心中對眼前五官精致絕倫的少年此時心中又有了新的看法,年紀輕輕是最嘴上沒個把門心裏極度膨脹的時候,他能說話如此滴水不漏,還真是心思縝密不驕不躁。
“我這裏還有個問題,請問你的鋼琴是怎麼練的這麼好的?”
孟楚柯笑了笑,語氣平和,就好像回答了這個問題無數遍一樣:“平時勤於練習的結果。”
上一世諸多媒體采訪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回答的,那些媒體卻沒聽進去,仍然把他的出身家世和天資當成爆點來寫的。
仿佛他那些國際音樂比賽少年組的冠軍都是遺傳了他爸爸這個國際知名鋼琴家的基因才能得的。
後來,所有人輕飄飄的用天分兩個字遮蔽住了他所有通宵達旦的練習。
也因此,他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中轉型做了偶像,他的努力終於被所有人正視到,而他也紅成了流量巔峰。
有人問過他,放棄鋼琴不可惜嗎?
他笑了笑,我隻是放棄了鋼琴家這個固有形象,但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鋼琴。
他閉上雙眼不再回想,微微的活動了下手指,即使換了身體,曾經烙印在腦中對鋼琴的記憶仍然能讓他順暢無阻的彈完整曲,隻是這個身體手指的靈活性要更加鍛煉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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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柯回去的時候已是夜晚,密集的雨珠不斷劈裏啪啦的砸在他的傘上。這樣驟變的天氣實在是稱不上好,更何況街道上的泥水混雜,偶爾還有車輛經過飛濺起灰黃色的水花。
一個街頭地痞從孟楚柯身旁走過,半張身子撞了他一下,流裏流氣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就是孟楚柯?”
孟楚柯看著他來著不善的模樣便心生警惕,根本沒有回應他,而是繞過了他繼續走。
那個地痞卻不善罷甘休,手硬生生的搭在了孟楚柯的肩上:“小子,聽說你惹到我們劉少了,我今晚得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緊接著,在夜色中反著銀光的刀刃便朝著孟楚柯的腹部襲去。
孟楚柯迅速的側身躲過這一刀,翻腕提拳間便將這個地痞給打了個趔趄。他長腿一抬,飛踢一腳在那地痞的襠部之上,趁著他疼痛難忍的時候直接用腳將他踩在地上,他手中的刀也滑落在地。
“劉少?劉君涵?”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腳不斷碾壓著地痞的胸膛,但他的氣息卻是沒有絲毫的紊亂,情緒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地痞這下知道他算是踢到鐵板上了,默認一般的連忙討饒著:“我也隻是收錢辦事,求求你放我一馬。”
孟楚柯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利落的報了警。
順帶嘲諷一笑的對那個地痞說道:“你是不是和劉君涵有仇?他可是知道我的身手的,這不是派你來自投羅網的嘛。”
地痞瞬間變了臉色,目光中滿是怨恨。
當然,劉君涵是不可能知道他有如此身手的,畢竟原主一向文弱,根本就沒打過人。但他可就不同了,上輩子拍武打戲的時候,他的功夫可都是跟武指真刀真槍一點點練出來的,雖稱不上學到了真諦,但對付這些地痞流氓還是夠用的。
他這樣說,不過是挑撥一下這個地痞與劉君涵的關係罷了。
等到警.察到達現場,孟楚柯也做了證詞後,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這個沒有光影的小巷,黑色風衣的衣擺隨著他的步伐而搖曳擺動著。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熟悉,他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總算是到了小區,卻發現防盜門外正躲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是一個體態滾圓的毛球。
它瑟縮著身子斜倚在牆角處,神態中竟還有些許的迷茫,好似它也在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一般。
孟楚柯為了不驚擾到它,特意停下了腳步觀察起了它,這一觀察就發現這團毛球還竟然是貓中大佬海雙布偶。
不過現在的它毛發都濕成了一縷縷黏在一起,白的部分早就被汙泥染黑了不少,唯獨一雙海藍的眸子如星空般證明著他血線裏的優雅高貴。
這樣的貓……怎麼可能會是流浪貓?
大概是哪個粗心的主人一時沒有注意到,貓才會溜出家門,淪落到現在這幅樣子吧。
身為貓控的孟楚柯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讓這隻貓一直待在外麵,長時間淋雨會生病而且也有可能會被居心不良的人抱走。
幾乎是下意識間,孟楚柯就決定先把貓帶回家裏,不能再讓它在外麵淋雨了。至於尋找主人的話,他可以在小區裏張貼告示。
本是蹲坐在地上的貓看著靠近過來的孟楚柯,湛藍的瞳孔緊盯著他,在不經意間收縮了幾下,下意識的擺出了戒備的姿勢,好像是隨時都會逃竄離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