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楚柯病了有多久, 明燃就一旁照料了他有多久。
雖然孟楚柯多次提出了想要回國,但都被明燃用各種理由理直氣壯地給回絕掉了。
倫敦的清晨一直是有些微冷的, 天色也被外麵連綿濃鬱的霧氣所遮蓋住, 房間內亮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才勉強看得清室內的擺設。
孟楚柯穿著棉質的睡衣蜷縮在被窩之中,兩隻腳光著,露在了羽絨被之外。他枕在床上靠左側的枕頭上,而另一個枕頭的位置則是微微塌陷進去, 明燃側臥在枕頭上單手撐著下頜,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默默的注視著孟楚柯。
緊接著明燃的視線緩緩下移, 看到了孟楚柯裸·露在外的光潔腳踝以及瑩白圓潤的腳趾, 本是如墨的瞳孔又平添了幾分湮暗之色。
他起身拽住被角, 雙眼欣賞夠了後才饜足的放輕了動作將被子蓋過孟楚柯的腳尖。
隨後他緩緩起身, 為了避免走動的聲響過大,沒有穿著拖鞋便下了地,踱著步子便走進了廚房。
等到孟楚柯醒來的時候,他身旁的床頭櫃上早就擺好了一碗軟糯香濃的皮蛋瘦肉粥, 肉香夾雜著米香順著蒸騰的霧氣四散開來,孟楚柯單是一聞便知道這是明燃做出來的。
明燃手中拿著手帕, 擦拭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表情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邀功, 雖然這幾天孟楚柯的飲食都是由他負責的, 可是每一次孟楚柯的表現他都會格外的在意。
孟楚柯手指執起湯匙舀了一點粥, 輕吹了幾口熱氣後將其送入口中, 明燃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他麵帶微笑的開口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畢竟TOXIN出道在即, 他也不好意思離開隊友太久,不然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明燃微皺了下眉,目露憂色的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恢複好,如果在飛機上待十幾個小時,不知道會不會加重你的病情。”
他的語氣就好像孟楚柯是個玻璃製品的人偶一般,精致而又脆弱。
孟楚柯說道:“哪裏有這麼嬌氣,不過是坐飛機罷了。”
明燃低頭看著孟楚柯,一言不發,根本沒有把孟楚柯的言論聽入耳中一般。
不過孟楚柯看了眼自己的現狀,也知道現在一直低燒狀態的他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很難令人信服,但他還是有些堅持著說道:“或許回國後身體到了適應的環境中就會恢複的更快一些了。”
由於一心想要征求明燃同意的緣故,床頭櫃上的那碗粥自然而然的被孟楚柯冷落了。明燃走到床邊端起了粥碗,接過湯匙後盛了一點粥遞到孟楚柯的嘴邊:“喝完粥再說這些,趁熱喝。”
孟楚柯看著明燃一臉的無動於衷,也隻好將口中未說完的話都咽了下去。
其實明燃一直攔著孟楚柯回國不是過於想享受二人世界的日子,主要有一個十分不穩定的因素一直讓他過於擔憂。
那就是他在飛機上會不會又突然變成貓?
如果他的意識能一直穩定的在身體內那還好,他可以一直伴在孟楚柯的身旁照看他,隨時可以觀察到他的低燒有沒有轉變成高燒的跡象。
但如果中途意識又到了火焰的身體裏,那事情可就是極為不妙了。
上次他昏厥在機場內的事跡他還記憶猶新的,而且萬一他成為火焰的期間孟楚柯的身體若有什麼不適那情況也會很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