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模樣和比賽期間在籃球場上大殺特殺的樣子可謂截然相反,叫唐榕看得差點憋不住笑。

“怎麼了?”她忍不住想逗他,“難道你反悔了,又不希望我去了?”

“當然不是!”為了反駁這句,他聲音都高了,差點又惹得走在前麵的人回頭朝他們看來。

“我隻是很高興。”再開口的時候,他放緩了情緒,但卻忍不住重複了好幾遍來強調,“你願意來,我真的特別高興。”

“……嗯。”唐榕應了一聲,而後主動加快腳步道,“那走快點,別讓你隊友們等急了。”

言朝晉很不配合,說不會的,教練還在接受采訪呢,他們總不能不等教練啊。

他有意慢行,唐榕也隻好配合。

最終與其他人會合時,他們還是遲到了。雖然沒人責怪,但她還是非常不好意思,恨不得躲到他身後去。

校隊的人對她並不陌生,包括教練,看到言朝晉領著她過來,露出的也隻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之後一行人穿過馬路,去了對麵的烤肉店,要了個最大的包廂。

十幾歲的男生在這種努力有所得的時刻,少不了要喝一點酒。

教練本來想攔,但想到這一年來,大家東奔西跑,贏下每一場比賽所付出的努力,到底心軟了,說喝一點就喝一點吧,但千萬別在外頭耍酒瘋。

唐榕作為半個“家屬”,沒湊這個熱鬧。

言朝晉本來想陪她一起喝可樂,但架不住隊友們輪番勸酒,最後也換了酒。

唐榕原本以為,他一個快兩米的大男生,哪怕以前沒怎麼喝過酒,基礎酒量應該也是還行的。

結果第一杯下去,他的臉就徹底紅了,還是從額頭一路紅到脖子根。

他生得白,紅起臉來便也格外明顯,看得一旁的唐榕心驚膽戰,忙攔住他:“你別喝了。”

其他人倒也很給她麵子,聽她開口,立刻幫腔:“是是是,言哥不能喝還是別喝了。”

“是啊,萬一你是什麼酒精過敏體質,那可就完了。”

唐榕也有點擔心,側首輕聲問他:“你還好嗎?”

他紅著臉,低頭湊近,熱氣朝她撲麵而去,用隻有他們倆可以聽到的聲音湊到她耳邊道:“我沒事,不是過敏,就是容易上頭。”

唐榕:“……”那這個體質真的很適合用來擋酒。

言朝晉看她沒有拒絕自己的靠近,借著那一點微末的酒意,往她肩頭又湊了兩公分,就差沒直接把腦袋擱在她臉側了。

熱意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湧來,唐榕渾身都僵硬了,“你……你快坐好,別人都看著呢。”

“沒事。”他像是吃定了她不會拆穿自己,一邊說一邊還在笑,“他們以為我醉了。”

“你……”她沒話說了,絞盡腦汁之下,隻能隨便尋個借口,“你這樣影響我吃肉。”

“你想吃什麼?”他沒挪開,饒有興致地問,“我給你烤,好不好?”

什麼都好,唐榕想,隻要別再這麼貼著她的耳朵說話就行,不然她真的快爆炸了。

等他好不容易直起身,開始認真烤肉的時候,她的臉已經比他還紅。

偏偏罪魁禍首還很開心,連帶著裝醉都不裝了,一邊給烤肉刷油,一邊還哼起了歌。

唐榕:“……”

她隻能本著能不浪費就不浪費的原則,把他夾到自己碗裏的肉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