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嘉貴妃,景元帝阮闕的心中就湧起了萬般柔情。

早上離開長樂宮時,嘉貴妃含情脈脈的盯著他,一雙軟軟綿綿的小手為他係著衣帶。

看到嘉貴妃那秋水般的眸子,景元帝心念一動,低頭說了句悄悄話:“朕不想上朝,隻想寵你。”

嘉貴妃的臉瞬間紅了。

她含羞帶怯的催促著景元帝:“時候到了,陛下該離開了,快走!”

溫柔可人的嘉貴妃,總是把景元帝當成燙手的山芋,恨不得丟到十萬八千裏外。

景元帝倒是想為了嘉貴妃不上朝,可這個膽小鬼,肯定會害怕群臣安給她一個“紅顏禍水”的帽子。

就算是為了避免嘉貴妃變成禍水,景元帝也要勤政愛民。

捏捏嘉貴妃的鼻子,再捏捏嘉貴妃的臉,景元帝戀戀不舍的走了。

可是,稍有閑暇,景元帝總是忍不住想她。

等處理完所有的奏折,景元帝抿了口茶。

大太監蘇貴本在外麵侯著,這時卻麵帶惶恐匆匆進來,他跪到了地上:“陛下,嘉貴妃受傷了!”

景元帝立刻站了起來。

他根本沒有來得及讓人備輦車,就這樣匆匆趕了過去。

在路上,蘇貴喘著氣把一切事情都說了出來。

一個時辰前,平南侯世子和文月郡主來長樂宮,兩個小孩子非要拉著嘉貴妃玩蹴鞠,嘉貴妃懶慣了,不喜歡蹴鞠,可永平公主也在,嘉貴妃不好拒絕,隻好換了衣服和他們玩。

最後,一個球踢來,嘉貴妃怕被球砸到,在躲避的過程中不小心跌倒,身子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個滾後,嘉貴妃的腦袋撞在了石頭上。

進了長樂宮,一眾太醫和永平公主都在。文月郡主和平南侯世子,絲毫沒覺得自己犯了錯,在椅子上吃著糕點戲耍玩笑,等看見了景元帝,才從椅子上下來行禮。

永平公主,也就是景元帝唯一的妹妹,她看上去不擔心也不害怕,隻是淡淡行了個禮:“嘉貴妃不僅僅是撞到了腦袋,跌到地上時,她的臉也有些擦傷,皇兄還是不要進去看了。”

景元帝看都不看永平公主一眼,徑直進去了。

紫檀木的床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牡丹,淺色的床幔低垂,景元帝掀開了紗幔,看到了閉目安睡的嘉貴妃。

嘉貴妃的頭上被綁了紗布,綁的有幾分滑稽,她的臉上也有一片紫紅的擦痕,微微腫著,上了點藥,還沒有結痂。

景元帝抬手,摸了摸嘉貴妃的額頭。略微有點發燙。

出去後,永平公主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開了口:“嘉貴妃受了傷,後宮無人,可總得有人照顧皇兄……”

不認錯,不道歉,不悔改,反倒是想往後宮裏塞人。

景元帝冷冷的開口:“永平,你已經出嫁了,沒有朕的吩咐,以後不要隨便進宮了。”

他又掃了眼平南侯家的兩個孩子,五六歲的小孩子,啥都不懂,倒是懂得惹人厭煩:“他倆也一樣。”

永平公主的表情立刻僵了:“皇兄!”

景元帝拂袖:“蘇貴,派人送長公主回去。”

永平公主恨恨的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景元帝又進去看了看嘉貴妃。

臉上紅腫的擦傷,看起來難看了點,可並不會留下疤痕。

腦袋被撞才是大事,流了那麼多血,雖然太醫一再保證不會有性命危險,可景元帝還是擔心。

他輕輕摸了摸厚厚的紗布。

真是傻,不喜歡玩就不玩,非要強撐著玩什麼狗屁蹴鞠。

不過,有些事情很耐人尋味。

景元帝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蘇貴,派人查一下,蹴鞠場中為什麼會出現一塊石頭。”

該死的石頭,居然讓他的貴妃受了傷。

一定要誅這塊石頭的九族!

嘉貴妃閉著眼睛睡著,一直睡一直睡,像是不會醒來了。

景元帝握著她的手,又軟又綿的小手,以前從來都不怎麼情願被握,總是想方設法的逃離,這一次,她睡下了,怎麼都逃不了。

景元帝一夜未睡,他看了嘉貴妃一晚上,眼睛都熬紅了,直到五更天時,蘇貴提醒他該上朝了,景元帝才洗漱更衣,去了太和殿。

他離開了不過一個時辰,再次來到長樂宮,長樂宮的大宮女一臉欣喜:“陛下,娘娘醒了,已經洗漱過了,奴婢服侍娘娘吃了半碗燕窩粥。”

景元帝讓所有人都下去了,進了寢宮,裏麵也隻是嘉貴妃一個人。

嘉貴妃的頭上包著紗布,長發自然不能梳成髻,她的頭發如雲霧般散下,襯得臉格外的小。

景元帝走了進去。

他看到嘉貴妃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被子蓋了下半身,手中本來拿了一顆夜明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