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上,夜市的燒烤攤子剛剛擺好,她頓了一下,隨意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
“姑娘,吃點啥?”
鋪子的老板娘是個看起來很憨厚的中年婦女,站在林蔭麵前念著菜單:“有烤羊肉,羊腿,羊……”
她的話沒說完,隻見林蔭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給我一打啤酒。”
不吃串,隻喝酒,一看就是傷心人。
老板娘笑了笑,將手裏的小本子往口袋一揣,利落的應了一聲,轉身就搬了一包啤酒過來,放在林蔭麵前的桌上。
林蔭拿起桌子上的啟瓶器,打開一瓶之後倒了一杯,閉著眼睛一口喝光,然後又再次倒了一杯。
她如此買醉的模樣,遠遠看過去,竟滿是頹廢的氣息。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喝完酒,她還是要清醒的去麵對,不管是感情還是債務。
夜裏的路燈打著昏黃的光,照在林蔭身上,直叫她的輪廓都有些模糊。
可就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中,此刻正坐著一個眼神陰毒的女人,狠狠的看著她一杯杯酒的往嘴裏灌,揚了揚手,傅嫣然冷冷的對身旁的人說:“東西帶了嗎?”
“帶了。”
“去放到她的酒裏,她不是得意嘛,我看她以後還拿什麼臉勾引人!”
聞言,她身旁的人下了車,緊緊握著手,在經過林蔭身旁時,身子一個趔趄趴到了桌子上,手一揚,那枚白色藥丸準確的落入剛打開的酒瓶中,片刻間便融化了,隻剩一團詭異的泡沫,和啤酒沫融合在一起,沒了蹤跡。
林蔭心中鬱鬱,哪裏會理會這個無端摔倒的男人,掃了他一眼,再次捏著酒杯,一飲而盡。
……
黑色轎車中,眼神陰冷的傅嫣然看著她一口口的喝著被下了藥的酒,殷紅的唇緊緊的抿著,傲睨得誌的問:“這藥多久起作用?”
“十分鍾。”
隻要十分鍾而已。
她的眼睛頓時便滿意的眯了起來,從挎包中捏出手機,打開計時器,緊緊盯著不斷跳動的數字,嘴角的笑意愈發的陰冷。
而坐在燒烤攤裏的林蔭,顯然還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依舊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酒,一杯又一杯,腦子裏也越發的模糊起來,煩惱在這一刻都化作腦子裏的空白,直到最後,她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這時,車裏的人也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便將林蔭往車裏帶。
“哎哎!你們幹嘛——!”
燒烤攤的老板娘發現的時候,林蔭已經被拖上了車,一邊擺著手,老板娘一邊跑了過去。
一個醉倒的姑娘被人帶走,想想也知道有多危險。
可沒等她追上去,隻見車窗搖了下來,坐在車裏的美麗女人,眼神陰沉的冷冷開口:“不是你該管的事,就當做沒有看見!”
她說的極其狠厲,直叫老板娘腳步一頓,愣愣的站在原地。
冷冷一笑,傅嫣然合上車窗,疾馳而去。
夏天的夜,昏暗的燈光閃爍中一片嘈雜。
葉殊坐在那輛標誌性的黑色帕加尼後座上,手肘支在車窗上,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正眯著眼睛盯著那輛疾馳而過的轎車。
坐在駕駛座上徐城從車內後視鏡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問:“葉少,追嗎?”
葉殊笑著挑了挑眉,邪肆的眼底滿是玩味兒。
“當然,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髒了身子。”
車窗外,路邊門店的招牌不停閃爍著,在他的眸中染上一絲斑斕,隻叫這個男人的眼神更加的邪肆,卻又毫無溫度。
……
傅嫣然的車子一直到市裏最繁華的酒店門口才停下,下了車,她走在前麵,身後的男人背著林蔭走在後麵。
為了不讓人打攪到她的計劃,傅嫣然故意開了最頂層的房間。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聲音尖銳的有些刺耳,林蔭模模糊糊中隻覺得很吵,睜了睜眼睛,卻發現頭疼的厲害。